王新阳者,居礼部尚书之位,而行腐败之举,开妓放赌,佣泼皮无赖,罗织罪名, 私设公堂,大动酷刑,败法乱纪;加其细致严苛,擅用烈药,奸淫良女,谋人害命,又其贪没锱铢,党结株连,败坏朝纲,此贼之所行,误国害民,毒施人鬼!
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京城官民皆有吁嗟之怨,但却有口难言,皆恐祸加至身!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王新阳者为甚!
论罪成书,望众知悉!
不出半天,一时间此文书的消息传遍京城,连那老皇帝都被惊动了。
王新阳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听见有人在猛敲他的房门。
王新阳翻了身道:“滚!少爷我正睡的香呢!别他妈来烦老子!”
话音刚落,门咣当一下被踹开了。
进来的一个中年人,上去就把他的被窝给掀了:“混账,瞅你干的这些好事,都让人贴墙上了!”
王新阳猛然坐了起来,道:“父亲,什么贴墙上?您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呀!”
王铭宇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个混账!”
王新阳被扇懵了:“到底怎么了!”
这时一个衣着贵丽的女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上前就揉揉他的脸:“小阳,没事吧……看看都红了!”
随即转过身来,埋怨道:“相公,小阳固然有错,但也不是你打他的理由哇,他还是个孩子,要宽容一点!”
王铭宇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这畜生吧!”
说罢有仆人过来禀告:“老爷,有个妹夫来找您了,还带着个女子。”
王铭宇一听知道柳贵德来了,赶紧去招呼仆人道:“快把他们父女二人请进来,在正堂招待,我随后更衣而来。”
仆人应声而去。
王铭宇瞪了那王新阳一眼:“你呀!”随后便拂袖而去。
王新阳道:“是不是柳姨夫和那个漂亮表妹来了?”
那女人道:“别理他们,穷鬼罢了!”
王新阳道:“母亲呀,父亲那么生气,怎么回事?”
女人道:“有人趁夜在城里贴了一张文书,上官给你弄了些无中生有的罪过,我已经找过你外公了,他说会帮着处理的,别担心了。”
王新阳心里一紧,道:“谁弄的!”
女人道:“不知道呀,你外公说会管此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过不了多久真凶就被人揪出来了!”
王新阳听说自己的皇帝外公会帮忙,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七上八下的,道:“真是多亏了母亲慧眼知先……”
随即又道,“母亲,最近有人可能要找孩儿麻烦,到时候还得母亲从中疏通一下。”
那女人拍了拍胸脯,道:“老妈有几分本事就使几分本事,你放心!快起来吃早饭吧。”那女人亲昵的拍了拍他的头,优雅的走开了。
王新阳穿好衣服,惴惴不安的坐在桌旁,这时看见王六还在门旁候着,不耐烦的让他进来:“行了,别端着了,赶紧进来,有屁快放!”
王六道:“这……都让夫人给说了。”
王新阳道:“那么我来问你,你昨天晚上的事就不说说了吗?”
王六一拍脑袋,道:“对呀!小的忘说这个了,我们昨天在城郊巡视的时候,看见于昭平了!”
王新阳一惊:“于昭平,他怎么回京城来了吗?”随即他又问道,“你把他抓来了吗?”
王六道:“没有,小的无能,被于昭平的保镖救走了!”
王新阳气的上手就要打他:“废物!你们好几十号人呢,抓不住他一个文书!”
王六赶紧道:“不怪小的们呀!他那保镖厉害的很呐,拿着棍子,牛的很,我们不是对手!”
王新阳无语:“他都有保镖了?那于昭平跟你们说了些什么吗?”
王六想了想,赶紧道:“有……有,他说是和上官柔来的!”
王新阳惊道:“上官柔?她来京城了?”
王六道:“那于昭平说,他就是被那上官柔逼来的!那上官柔要来京告御状,今天就要进城了!”
王新阳大惊:“什么!她要告御状?”又有这个于昭平,今早又出了这论罪的文书,定然和上官柔,于昭平这些人都有不浅关系,说不定这文书就是于昭平写的……
他想到这再也坐不住,对王六说道:“她住哪里昨夜?”
王六道:“于昭平说,他是从京城北边过来的!”
王新阳道:“叫二三十精干的兄弟先准备着,你和我先另带两个兄弟过去,在宫门口等着她去!”
王六道:“遵命!”随即退了出去。
王新阳则恨恨道:“臭婊子,老子这次弄不死你,我名倒着写!”
话说回今天凌晨,太阳刚刚蒙蒙亮,上官柔在睡梦中醒来,浑身又酸又痛,特别嗓子,如被火烧过一般,又干又痛。
她环顾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曦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这时,严香橼的声音又从走廊里响了起来。
她赶忙沙哑的喊道:“严小姐 我……我在这里……”
她说完就咳嗽起来。
这声音,让刚好从门外的严香橼听了正着。
她推门进来,看见上官柔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床上,咳嗽个不停。
她叹了口气,倒了杯茶水递给她:“我看你也别告了,你都病成这样了,怕你会被劳累死。”
上官柔找出外套里的手帕,咳了一口,喝了口茶水,才又说的出话来:“我……我现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她看着手帕里的血痰,叹了口气道:唉……我们准备一下,上路吧。”
严香橼看着这屋子道:“我没开这间房子,你怎么住进来的?”
上官柔苦笑一声:“是明曦来找过我了。”
严香橼翻看着桌子纸道:“还有两首诗……”随即不怀好意的笑道,“看你衣衫不整,说吧,昨晚云雨了多久。”
上官柔瞪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到嘴边,又咳了起来……
严香橼道:“你怎么回事?咳嗽不是在雀府城的时候治好了吗?”
上官柔猛烈的咳嗽,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液,随后无力躺在床上,摇摇头,“没……只是暂时抑制住了,昨天晚上又复发了。”
严香橼道:“你这样,今天还去吗?”
上官柔拍了拍自己苍白的小脸,费力的站了起来,整理好床铺,拿上那两首诗和文房四宝,回了自己房间,换了套布衣,收拾好包裹。
对跟来的严香橼道:“严小姐,我们出发吧!”
严香橼眼光闪动的看着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们这就上路。”
叫醒小鑫和张宏,先让张宏自己出发回到在老家烁州城,去安置好兄弟们。
张宏本来不肯,但拗不过严香橼:“小姐,张宏走了,您要保护好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