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几名陌生男人便围了上来,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厉声质问。
保镖低头,不作声。
眼见着眼前的人如雕塑般冷漠,薄斯言愤怒的转身,朝着自己的父亲吼道,“你这是囚禁,这是违法的!”她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薄毅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囚禁?我只是在管教你。你只要还姓薄,只要老子还没死,你就得听我的话,被我管着!”
“你——”薄斯言气得发抖,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却说不出更多的话。
薄毅懒得再多费口舌,冷冷地丢下一句:“别给我惹麻烦。”便扬长而去,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薄斯言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怒火与无力交织成一片,笼罩在她的世界中,像一道无法挣脱的牢笼。
三天后,她的行李被强制收拾好。薄毅站在门口,冷冷地宣布:“我给你买了去美国的机票,你去国外住一年,给我好好的反思。等调整好状态后,会有人帮你准备申请研究生的资料,你如果不按照我的方法做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个女孩了。”
“爸!你不能这样!” 瞬间,薄斯言慌了神,她冲到父亲面前,“我已经成年了,你不能决定我的人生!”
薄斯言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可以这么的决绝,也可以这么的有手段。
“爸,你疯了吧!” 看着门口排成一排的行李,薄斯言的心冷到了冰点。
“我疯了?疯的人是你吧!只要你还姓薄,就得听我的话!”薄毅的声音冷硬,带着无法反驳的威严。
而她的母亲,楚蔚然则站在一旁,眼圈红了,“言言……妈妈也没有办法。也许去国外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妈,你也同意他这么做?”薄斯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
三天前还站在她这一边的母亲,今天怎么就变阵营了。
楚蔚然别开眼,抹了抹眼泪:“我也没有办法,妈妈只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瞬间,薄斯言明白了,母亲的“支持”不过是软弱的妥协。
她的抗争无济于事,父亲已经替她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再怎么反抗,再怎么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直到快登机的时候,她才拿到那消失了整整三天的手机。
她几乎是颤抖的输入了密码,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周瑾澄。
可打开手机,她却傻了眼。
自己的手机卡不知何时被父亲取出,并且所有的社交账号也都被卸载了。
没了手机卡,她就没有办法给周瑾澄打电话,也没有办法给对方发消息。
登机时间迫在眉睫,她却无法找到任何可以传递消息的方式。
她看了眼身旁的男人,那是她父亲的助理。
“可以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小姐,很抱歉,我不能将手机借你。”
男人看着她,无奈的说道。
“算我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就一个电话,就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颤抖,接近哽咽。
登机口的广播声不断响起,提醒着登机时间将至,可薄斯言却无心去听。
她站在候机厅的角落里,双手紧紧攥着男人借给她的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指输入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随着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她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
“嘟,嘟,嘟”
一声声拨号音传来,每一声都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她的心里。她屏住呼吸,耳朵捕捉着电话那端的一丝动静,但回应她的,始终只有机械冰冷的声音:
“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再次尝试,还是无人接听。薄斯言的手一颤,几乎握不住手机,她的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片空白。
“周瑾澄……接电话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
挂断,拨号,再挂断,再拨号……
一遍遍的尝试像是她最后的挣扎,但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薄斯言终于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哭了出来。
她知道,她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漫长得仿佛无边的深渊,她的这一走或许会改变一切。
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脑海里回荡着一个问题:
“周瑾澄……你会等我三年吗?”
登机广播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薄斯言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登机口,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她必须走了。
紧握手机的手缓缓松开,她将手机递还给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向登机口走去。
机舱里,薄斯言望着渐行渐远的城市天际线,内心空荡荡的。
三年,三年的时间能改变一切。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过飞机的舷窗看着外面的天空。
三年,这将是一段漫长到无法丈量的时间。三年里,季节会更迭,记忆会褪色,感情会变淡。她清楚,时间能将任何炽热的东西冲刷成一片冰凉的平静。
“三年后,她还会记得我吗?”薄斯言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脑海中不断浮现周瑾澄的笑容,那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画面,如今却被痛苦包围。
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却还要假装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