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途中,秀芝好奇地询问怀安:“安安呀,你今天不是特意来认亲的吗?为何最后却改口称呼他们为伯父伯母呢?难道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叫爸爸妈妈吗?”
怀安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伯父伯母也是认亲嘛,我只是发现,如果同时有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叫起来会很混乱,实在不太好区分。”
然而,实际上怀安的内心对于亲生父母在前世对她的漠不关心仍然心存芥蒂。尽管如此,她此刻正在努力说服自己放下过去的怨恨,尝试去宽容和谅解曾经发生的一切。
施仁美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乐呵呵地说道:“哎呀,我倒是觉得这样子挺不错呢!咱们就把这关系当作普通亲戚走动就行了呗,如此一来,双方承担的责任也就相对较轻啦。要不然啊,老李家心里头的压力可大了去了,毕竟他们家孩子那么多,要照顾周全确实不容易呀,有时候顾不上咱怀安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所以呢,以后大家都顺其自然些就好啦......”
一旁的怀安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却并未言语。她心中暗自思忖道:是啊,那就当是多了一门亲戚罢了。正所谓日久才能见人心呐,在这人世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又怎能轻易做到毫无所求、不求任何回报呢?
往往越是心怀期待,最终所收获的失望可能就会越大。或许只有那种不抱有过高期望的相处模式,才能够真正维系得长久吧。
出发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这一天清晨,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
李怀远想到要送妹妹去京城上大学,还可以去京城游玩一番不禁激动万分。
他早早地就起床收拾好了行囊,他背上一个小巧的背包,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套换洗的衣物。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怀安家走去,因为他们约好要在这里集合然后一同前往火车站。
当李怀远来到怀安家的大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意外——只见钟汉喆竟然已经守候在了那里,而且身旁还摆放着几个鼓鼓囊囊、装满行李的大包小包。
原来,钟汉喆购买的车票与怀安是同一趟列车,但由于购票时间较晚,座位票早已售罄,所以他只能买到站票。
李怀远朝他眨了眨眼,便敲了怀安家里的门,怀安和父母也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秀芝开门热情的招呼怀远和钟汉喆吃早饭再出发。
钟汉喆为了减轻行李背负重量,特别请人做了两个双轮小行李车,分了一个给怀安,把行李大包小包的绑在行李车上,手推着很方便,施仁美两口子直夸他聪明。
怀安见到李怀安和钟汉喆打着眼色,心里便明白了一切,但也不想追究,来都来了,火车又不是她家的,她也拦不住别人上车,否则也显得自己太刻意。
施仁美和秀芝对钟汉喆倒也很热情,出门在外,有熟悉的人在一起总是更热闹更方便些。有两个大小伙帮忙,行李都有人帮着照看不发愁了。
进站后,火车缓缓进站,还未停稳,站台上就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拎着大包小包,行色匆匆地朝着车门涌去。
钟汉喆和李怀远这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先士卒地拖着沉重的行李车,在人群中艰难前行。只见他俩左冲右突,巧妙地避开迎面而来的人流,硬是在混乱不堪的人海里杀出一条“血路”来。
施怀安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姆妈和施仁美,紧紧跟在钟汉喆与李怀远身后。施仁美都65岁了,而秀芝也50岁了,俩人从来都没坐过火车,在如此拥挤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跟在怀安身边亦步亦趋的行走,生怕一不留神便走散了,但好在有施怀安这个贴心的使者,让她们不至于被人群挤倒。
怀安看着娇小,实则力气很大,她左推右挡,把两边拥挤的人流分开,照看着父母上车,只有胖橘多多最舒服,躲在怀安的背包里睡觉。
好不容易上了车,车内的情景更是令人咋舌。过道里、车厢连接处都挤满了乘客,真可谓是人挨人人挤人。
钟汉喆和李怀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们顾不得擦一擦额头的汗水,便又开始忙碌起来,将一件件行李搬放到头顶上方的行李架上,并仔细地整理好。
施怀安安顿好父母坐下后,自己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乘客们有的正闭目养神,有的则低声交谈着,还有一些孩子在哭闹。
尽管车厢内嘈杂喧闹,但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怀安对怀远道:“幸好回来时有你跟着我爸妈,要不然中途还要转车,他们两个人肯定晕头转向了。”
怀远一边放行李一边憨憨的笑着道:“你放心,有我在,施叔叔施婶婶一定没事的。”
钟汉喆把两个行李车及捆绳折叠好,正准备放在座位底下,这时旁边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手中的行李车道:“小伙子,你这个行李车是在哪买的?让我看看。”
钟汉喆倒也不介意地把车推过来,笑道:“这是我自己设计找人做的,外面可买不到。”
中年男人把行李车左看右看,又让旁边的瘦高个男子过来看,欣赏地对他道:“你自己设计的?不错呀,这个方便省力、实用性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