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怀安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她们误会了,连忙摆手解释:“别瞎说,我可是他师姑呢!”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
小燕和玉芬对视一眼,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燕惊讶地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嘛,你明明比他小那么多,哪能当他师姑呀?”
玉芬也附和着点头,狐疑地看着施怀安:“是啊,怀安,你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
面对两人的质疑,施怀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真没骗你们。虽然年龄上我比他小,但辈分摆在那儿呢!”
小燕和玉芬面面相觑,依旧对这个答案半信半疑:“我还以为你才是小师妹呢。”
“这有什么好骗的呀!你去问问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师侄嘛!虽说我的年纪尚轻,可辈分就在这儿明明白白地摆着呢!”怀安自信满满、昂首挺胸地说道。
恰在此时,韩明轩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来。
施怀安一见他,就如同见到了大救星一般,连忙撒腿小跑过去。
她一把将手中厚厚的病案塞给韩明轩,还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娇嗔地道:“韩明轩,快快帮师姑拿着这个啦,真是累死我咯!”
韩明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有些窘迫地接过病案,声音低若蚊蝇般地嗫嚅道:“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直接叫你名字就行,不必称呼师姑的么?”
施怀安闻言,俏皮地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如今师姑有难了,你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再说了,这事儿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你而起的!”说完,她笑着眨眨眼,不等韩明轩回应,便脚底抹油似的先溜走了。
一旁的那些小护士们笑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当她们看到韩明轩那副羞涩而又尴尬万分的模样,一个个都交头接耳,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误会澄清后,怀安倒是自在了许多,小护士们每日轮流给韩明轩买早餐对他嘘寒问暖,让韩明轩不知所措;怀安虽然有点同情,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半个多月后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清晨,医院里弥漫着淡淡的熏艾草包的味道。
施怀安身着整洁的白大褂,步履匆匆地来到科室准备开始一天的轮值工作。
她刚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车轮滚动声由远及近传来。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小心翼翼地推着一辆轮椅缓缓走来,而坐在轮椅上的则是一位头发灰白、面容憔悴、神情略显古怪且僵硬的中年男人。
施怀安心头一紧,凭借多年从医经验,她一眼便判断出这位大叔多半是患上了面瘫。
于是,她连忙起身迎上去,一搭脉并关切地问道:“大叔,您这种面部状况持续多长时间啦?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然而,那位中年妇女似乎并未理会施怀安的问题,而是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并脱口而出:“韩医生在不在啊?我们可是特意挂的专家号呢!”
一旁的护士小燕见状,赶忙微笑着走上前来解释道:“不好意思呀女士,韩医生现在正在会议室参加重要会议呢,估计还要稍等一会儿才能结束。不过您别担心,咱们这儿还有非常专业的助理医士,可以先替您家老人做初步的查看和诊断。等会儿韩医生开完会回来后,也一定会亲自再帮您仔细核查一遍的,请放心吧!”
中年妇女留着齐耳的短发,穿着列宁装,眼神锐利,一副精练的样子。
她打量怀安一眼,皱眉道:“我们还是等一等韩医生吧,上次针灸之后还是有一些效果的,顺便问下后续的治疗情况。”
轮椅上的中年男人,嘴巴有一点点歪斜,见韩医生不在,就闭上眼睛不说话。
施怀安并没介意,而是蹲下身来又在中年男人的膝盖及小腿的部分捏了扞,问:“您的腿这样多久了?这里有知觉吗?”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望着施怀安,又有点失望的不说话。
中年女人有点不耐烦,但仍回答:“他这个腿是受过伤,有好几年了,寻访了好多名医都没用……”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怀安说道:“既然你们暂时没有找到能医治的办法,我能帮您看看吗?”
中年男人脸色严竣,但也不表示什么,女人看了看他,对怀安道:“小姑娘,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他这个腿找了好多名医都没用,你们这的韩医生也说耽误的太久了,您能有什么办法?”
怀安道:“你不信任我很正常,但是试试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不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这时候跑来一个小伙子,他刚开始在旁边听了一会,又突然走上前,对着施怀安上下打量,握着她的手惊喜道:“是你呀,上次就是你救了我,你还记得我吗?就是在那个公交车站边上,是你用针帮我止血的……”
怀安望着眼前已经安然无恙的小伙子,微笑着说道:“想起来啦,看到你现在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真的算不得什么。”
小伙子激动地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一对中年男女喊道:“爸、妈,你们看,这位就是我一直念叨着想要找到的救命恩人啊!谁能想到居然会在这儿碰见呢。”
听到这话,怀安不禁连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别这么说,我只是帮忙止住了血而已,哪算得上是什么救命之恩呀。”
然而,话还没说完,那位女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表达感激之情。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道:“那就麻烦姑娘您给我看看吧。”
怀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裤腿往上挽起,动作轻柔而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