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皓月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她仔细倾听着敲击石壁时发出的声音变化,试图从中找出石壁较为薄弱的地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就这样不知疲倦地不断探索着,心中怀着对自由和外界世界的无限渴望。
眼前的藤蔓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巨蟒,其根部深深扎入地底,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错综复杂的根系相互交织缠绕,紧紧地与周围的土块粘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惊叹的景象。
南宫皓月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他手持火折子,围绕着这些神秘的藤蔓缓缓绕行,目光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这片地面显得颇为荒凉,除了几株稀疏的杂草点缀其间外,便是那些凌乱散落、形状各异的石头。
抬头望去,头顶上方是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藤条,它们紧密交织成一片绿色的天幕,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低头则是一块块坚硬如铁的石头,冰冷而无情地横亘在脚下。
然而,尽管身处如此困境,南宫皓月心中却始终坚信:既然能够进入此地,那么必定存在离开的方法。
秉持着这份坚定的意志,他开始沿着石壁仔细推敲摸索起来。
每一次手掌轻轻拍打在石壁上,都会传来一阵沉闷厚重的声响,犹如巨石在沉睡中发出的低吟,但却并未听到期待中的空洞回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宫皓月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没有放弃。他不停地变换位置,尝试从不同角度去探寻可能隐藏出口的蛛丝马迹。
可是,无论怎样努力,四周似乎都是铜墙铁壁,毫无出路可言。
此刻,南宫皓月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究竟应该如何才能摆脱眼下的绝境呢?难道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不,绝对不行!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关键的突破口,重获自由。
“我可不想跟一只笨猴子困在这里,地久天长的,外头又有这么多诱惑,我不得挨个见见。”
要是没有路,她就开出一条路,两边的岩石十分牢固,无非火药不可破,唯有擎天的藤蔓和土块较好突破。
南宫皓月寻了根长藤,往上捅去,只是些粉尘碎屑掉落,并没有撼动它万分。
“南宫姑娘。”她猛的回头,却见那二愣子已经醒了,此刻好像无事发生,坐在火堆边烤火。“你这是干什么?”
南宫皓月倔强道:“古有女娲补天,今有我捅土层。”
无涯噗嗤一笑,徐徐走了上去,“就仗着这一折就断的枯藤,还是当柴火烧了好。”
南宫皓月一把丢给她,无力道:“那你说该怎么出去,我已经困在这许久了,也不知外面是何时辰,若我爹娘见我没回去,指定要着急了。”
无涯丢弃了枯藤,将她牵了过去,“我也是看过的,四面都是顽石,不可破也。脚下也是牢固踏实,唯有顶上土块,却是新的。”
南宫皓月坚决道:“可不是嘛?这土块虽是翻新的土,却也同这些藤蔓相辅相成不分彼此,还需一把大火把他们都烧了。”
无涯连忙回绝:“若是燃起大火,洞里空气不大流通,烧到你我二人该如何?”
南宫皓月狠狠在他手上掐了一下,无涯吃痛跳脚,南宫皓月却道:“这不是还有我吗?你法力低微,我倒是能挺上一二,大火烧起时,我开启护罩,你便躲我身后。”
无涯只觉颓丧,每次都要由这个小女子来保护自己,心中顿时升起怒意,“让我一个大男子躲你一个小女子身后,若是传出去了,外头指不定道我的短呢!”
南宫皓月叹气道:“眼下你便别逞一时之快了,你连喝个玉清露都虚弱三分,我怎么能让你挺身呢!”
无涯抱胸,坏坏笑道:“我那是被药了,不可混为一谈,我若没些看家本事,如何在江湖立足。”
南宫皓月同同抱胸,仰头看他,“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些豪爽气概的,我以为你只是个油嘴滑舌的小生,不成气候。”
无涯倒也不恼,坐在藤条上添柴,“我们暂且休息片刻,你也坐下回回神。”
南宫皓月欣然坐下,气已消了大半,“暂且信你三分。”
二人休整片刻,无涯站起身,寻了个高点凹陷处,从手中变出一道霹雳符,烧尽后,说时急那时快,四面一声轰隆,无涯拉着南宫皓月躲的远些。
雷霆如风沙,银白的电流将藤蔓出火光,石块也紧接着划拉而下,埋没了二人先前升起的火堆,泥水流入杂草丛,从上找下一丝久违的光束。
南宫皓月如见奇光,欣欣道:“有光,可以出去了。”
待泥水灌满了地面,哗啦流下着浑水,涌进洞内,那光束越开越大,直到有一个碗口大小,无涯见状,升起长剑,将南宫皓月拽住,飞向那片光束。
洞口缓慢而坚定地扩张着,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对他们耐心的考验。终于,当洞口足够宽敞时,南宫皓月满心欢喜地喊道:“可算能出去了!”
然而,这句话还未完全脱口而出,一股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水流便如猛兽一般呼啸而至,瞬间将两人卷入其中。
刹那间,他们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入了浑浊不堪的泥水中。那泥水带着浓烈刺鼻的腥气,肆无忌惮地涌入鼻腔和咽喉,让人感到恶心欲呕。
无涯紧紧抓住南宫皓月的手臂,不敢有丝毫松懈。他一只手紧握长剑,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提着她,艰难地在泥水中挣扎前行。泥水不断溅起,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使得原本就难以分辨的方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无涯只能鼓起腮帮子,像一只充气的鱼一样,奋力向水面游去。
两人紧闭双眼,南宫皓月更是用双手捂住口鼻,试图阻挡泥水的侵入。可是,气泡却从手指的罅隙中顽强地浮出,一个接一个,仿佛是生命最后的喘息。
她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氧气正一点点被剥夺,窒息感如影随形。于是,她拼命地拉扯着无涯握着她的那只手,希望能够更快地脱离这片死亡之水。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每一秒钟都显得无比漫长。两人在黑暗混沌的泥水中盲目地游动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南宫皓月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耳边传来的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淹死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尖锐刺耳的长鸣声在耳畔响起,紧接着便是短暂的耳鸣,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持续不断的尖叫声在脑海中回荡。
无涯此时也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这股倒灌的水流异常凶猛,犹如一条暴怒的巨龙,从下方逆流而上,将他们狠狠地冲向了水面。
两人猛地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吮吸着新鲜空气,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心跳如同奔腾的江水一般,随着水流的起伏而律动。
南宫皓月与无涯对视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彼此的感激之情。
“你还好吧!”无涯问道。
南宫皓月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大能发声,腹腔满是水流。
这是一个下水的河道,而二人放在所在,是一个密封的洞,就在河道边的一处山体里,无涯用霹雳符炸动了山体,河道的水进行了分支灌流,流入了那个山洞,而后洞里灌满了,形成了回流,这才将两人冲了出来。
“我瞧着这里是个地下河。”南宫皓月抬头,却见这是个地下溶洞,头顶的钟乳石好像倒挂的针林,阴森可怖,周遭没有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不知道顺着河水能不能流出这里。”
南宫皓月二人便顺着水流,缓缓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