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辰确实是为做衣服而来,不过不是要给自己做衣服,而是想为苏月娇做戏服。
每每走到门口,又收回脚步,他一个外人,为何要管她的闲事?
可一想到她跟别人借衣服穿的可怜模样,他的心又软了。
他的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不断交战,纠结困扰,拿不定主意。
在看见苏月娇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停了一拍,随之剧烈跳动起来,仿若重获新生。
罢了,与她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呢?
“本打算做件大氅,可这天气渐暖,怕是穿不了几日,等立秋再做不迟。”顺着她的话,段逸辰随便编了个理由,又问,“你是来做戏服的?”
苏月娇惊讶地问:“殿下怎么知道?”
“听戏院的伙计偶然提起。”
身后的苏小荷听着两人谈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养尊处优的世子殿下,想做衣服哪里需要亲自过来,直接叫裁缝过府量身不就行了?
既然殿下改变主意不做衣服,又来这绸缎庄做什么?
这话她也不敢问出口,只敢在心里默默想想。
伙计对这如花似玉的两姐妹还有印象,看见段逸辰和她们一块进来,下意识认为几人是一起来的。
“姑娘来了,”伙计招呼一声,“掌柜今日在店里,若是帕子绣好了,我可以为你引荐。”
“我先做几身戏服,待会再与掌柜一见。”
伙计一听生意上门,叫了位女裁缝,叫她带苏月娇到内室量身。
苏小荷不好意思与世子独处,也随姐姐进了内室。
量完身,女裁缝提笔记下。
在她写字的时候,苏小荷压低嗓音:“阿姐,世子殿下竟然耐心等在门外,他对你会不会……”
苏月娇一把捂住妹妹的嘴,摇摇头示意她别乱说。
苏月娇早就亲口确认过,段逸辰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
习武之人耳力好,被他听见岂不尴尬?
推门出来,女裁缝又领着苏月娇去挑选制衣的料子。
走了几步,苏月娇鼓起勇气,对那裁缝道:“你只需做好三件衣服,上面的点缀之物我自己缝,不知需要多少银子?”
女裁缝还没来得及开口,段逸辰先发话了:“苏姑娘不必担心银子的事。今日你所有花销,都记在永平侯府账上。”
女裁缝闻言一惊,面前这位不怒而威的公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平侯世子!
苏月娇也跟着惊了一下,自己做戏服,于情于理也不该他出银子。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怎么?还要拿我当外人?”段逸辰挑眉看向苏月娇。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别再拒绝。”对苏月娇说完,段逸辰又吩咐女裁缝:“苏姑娘的戏服从用料到手工必须是顶顶好的,若是以次充好,本世子拿你是问!”
女裁缝连连说:“殿下请放心,我会尽力为苏姑娘做出精美华贵的戏服。”
“敢问殿下,为何要替我出银子?”苏月娇追问道。
段逸辰嘴角扬起:“银子太多花不完。”
苏月娇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有钱人的豪横吧。
只听他又加了一句:“侯府的银子,比起纪家,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