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段逸辰所料,第二天,他便收到了家书。
如往常一样,父亲在信中报了平安,再就是叮嘱他勤于练功,莫要荒废。
母亲写的内容就多了很多,她挑了几次边关重要的战事,同段逸辰讲了他们用了哪些战略战术来御敌。
从小到大,段逸辰亲历沙场的次数有限,但他天资聪颖,加上母亲讲解详细,便也从中学到许多。
在信的最后一页,母亲又是一番老生常谈,无非就是让他找机会多见见世家贵女,若是有喜欢的,父母回去便为他做主安排。
前几页内容,段逸辰一字一句看得极为认真,到了这一页,大略看过便作罢。
提笔回信时,他凝神想了片刻,还是加上了那句“断穹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将信封用火漆封印好,又盖上自己的印章,段逸辰这才命人送出去。
苏月娇的戏在今日傍晚,他便打算好,等用过午饭,处理一会公务再过去。
却没想到,其中又出了岔子。
下午,阳光耀眼,天气闷热,苏月娇正带着苏小荷学生字,秦南忽然来找她。
“秦大哥。”苏月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
秦南性情温和,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苏月娇一瞬间有了不妙的预感。
她放下手中的书,跟在秦南后面,走到院外。
“苏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公子。”
有人跑到她面前,声音焦急,神色慌乱。
“你是?”苏月娇一时间只觉得此人面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人是纪家的下人,名唤纪安,曾经陪我家公子纪景荣来戏院听过戏。”
经他一说,苏月娇果真想起来了,这人确实是纪景荣的随从。
“你家公子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今天上午我跟公子出门谈生意,我见天气热,便回去去折扇,一来一回的功夫,公子便不见踪影。”
“可有到处找过?”
“我原以为公子等得不耐烦,自己先走了,可到商户一问,人家说根本没见到他。我又回府叫了好多人一起找,却一直没找到公子的踪迹。”
“你家公子被歹人掳走,为何不去报官?”秦南在一旁皱眉问道。
“我正要去官府报告,有人送来一张纸条,说公子在他手上,只要我带你去醉香楼,便会放了我家公子。若是报官声张或者告诉永平侯世子,公子便性命不保。”
这个纪安看起来吓得不轻,递纸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苏月娇大概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和他说的一样。
“送纸条的是个什么人?”
但从字迹上,苏月娇没法辨别出是何人所写,只有从别的方面下功夫。
“是个小乞丐,他说有个蒙面人给他一两银子,叫他把纸条送到我手上。”
线索到这里完全断了,苏月娇叹口气,问道:“你家老爷夫人可知道此事?”
“老爷夫人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我便瞒着没报,想求姑娘帮忙拿个主意。”
他这次来也是想碰碰运气,毕竟对苏姑娘来说,这事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她不大可能帮这个忙。
若是她选择明哲保身,到时候再去禀报老爷夫人,让他们定夺。
苏月娇转过头对秦南道:“看来我必须得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