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永平侯夫妇还在沙场征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想到这里,皇帝收敛面上的怒意,叹口气道:“朕知道你等兢兢业业,为国尽忠,出了这样的事,实非既非朕所愿,也非你们所愿。”
“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明李元堂死因,若真死于自,杀,将案子尽快了结便是。”
“谨遵陛下旨意。”段逸辰和裴星汉拱手行礼。
“诸位爱卿若是没有别的事,便退朝吧。”
百官之中无人言语,于是内侍便宣布退朝。
皇帝离开后,太子走到段逸辰和裴星汉面前,一脸惋惜。
“孤原打算今日与二位好好审一审罪臣李元堂,没想到竟然晚了一步,只得就此结案了。”
太子口中这样说,面上的表情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谁说不是呢。”裴星汉附和道,“原以为会是大功一件,如今只敢求个无过了。”
“孤先回宫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二位合作。”
太子高挺着胸膛,迈着阔步,似乎连背影都带着一丝得意。
“李元堂的死,同太子脱不了关系。”
裴星汉收起方才圆滑的表情,低声对段逸辰道。
段逸辰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李元堂犯了重罪,任何人不得探视。
可是太子故意趁他们审问李玉林的时候,独自去了李元堂的牢房。
虽然李元堂不是被太子所杀,但很有可能是他对李元堂说了什么,才导致他的死。
段逸辰面容沉静:“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宜声张。”
若是对皇帝说了这件事,或许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他们为了逃避责任,把过错推到太子身上。
诬陷国之储君,有多少个脑袋够他们掉的?
因此,他们两个都默契地对此事绝口不提。
但不提并不代表毫不知情,这一次栽了,以后更加谨慎便是了。
再说太子,昂首阔步走在官道上,想着段逸辰和裴星汉落寞的表情,愈发得意。
李元堂的自,尽,确实是经过他的授意。
表面上他和李元堂并无深交,其实李元堂一直站在他这边,为他做事。
李元堂因为贪墨锒铛入狱,证据确凿,恐再无翻身余地。
刑部审讯手段出了名的严苛,万一他承受不住皮肉之苦,说些不该说的话,自己可就要跟着遭殃了。
因此,他才主动找了父皇,以增加办案经验为理由,请求监审。
又建议先提审李玉林,把人全都支走,再独自一人去牢房见他。
见到程允明,李元堂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求殿下看在老臣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在圣上面前替老臣求求情。”
发现太子身边没有其他人,李元堂也就不再遮掩,跪在地上连声恳求。
“李大人,你贪污的数额巨大,还有账本为证,孤也保不住你。”
程允明爱莫能助地看他一眼,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孤倒是有个法子保下你的家人,让他们不受牵连。”
“什么法子?请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