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姐妹给殿下添麻烦了。”苏月娇轻声道。
她的声音就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段逸辰心上,带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痒意。
他的喉结滚了滚,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月娇,若是我说有法子堵住下人的嘴,你可愿意帮忙?”
“是什么法子?殿下不妨说说看。”
“只要你我同住一屋,假装恩爱,谣言便会不攻自破。”段逸辰说完又有些后悔:“可是这会影响你的清誉,还是算了。”
段逸辰一向果断,鲜少有这样纠结懊恼的表情。苏月娇见了一阵心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殿下,月娇愿意。”
在外人眼里,她早就被打上段逸辰外室的标签,哪里还有什么清誉可言?
那些谣言令段逸辰身心俱疲,苦不堪言,苏月娇自然愿意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不就是飙演技,秀恩爱吗?她和段逸辰也是老演员了。
“真的?”段逸辰整个人像是被喜悦点亮,方才的失落也一扫而空。
“嗯。”
身为男人,哪怕是像段逸辰这样谪仙般的清贵人物,也无法忍受被造谣身患隐疾。
对此,苏月娇不算太理解,但也表示尊重。
话说到这,马车正好停了下来,别院到了。
段逸辰吩咐段勇回侯府取些自己平日里常用的物品,长腿一迈,和苏月娇一起,跨进了别院的大门。
段勇刚到侯府,便遇上了从大门口走出来的表公子裴星汉。
他连忙恭敬行礼:“见过裴公子。”
“表哥人呢?”裴星汉随口问道。
“主子有公务要忙,这几日都住在别院。”段勇早就和段逸辰套好了词,回答起来自然天衣无缝。
不知为什么,段勇觉得裴公子听他说完,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表哥。”裴星汉话音刚落,人已经跨上高头大马,一鞭子抽在马上,绝尘而去。
直到马儿跑出去好远,裴星汉紧绷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事情要从几天之前开始说起。
裴星汉早就到了适婚的年纪,本想借泛舟游湖的机会找到一位意中人,成就一段佳话,谁知就在此时,收到了姑父姑母的来信。
这是一封密信,信封以火漆封口,信中明确写道,要他找借口不去游湖,还要避人耳目,悄悄来永平侯府。
裴星汉接连几日都忐忑不安,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到了侯府才知道,表哥没在府上,姑父姑母专门为他设了一场鸿门宴。
他一进门,就看见二老端坐在上,面容严肃,眼神犀利。
裴星汉敏锐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寻常。
“见过姑父姑母,听闻二位凯旋归来,侄儿由衷欢喜。早就想来拜会,奈何公务繁忙,直到今日才倒出功夫,希望二老莫怪。”
裴星汉一张油嘴滑舌,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他之所以不敢在姑父姑母面前露面,还不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把表哥养外室的事说出去。
假如真的捅了这样的娄子,以表哥对那个小外室的重视程度,还不得生吞了他。
“无妨,你对我们一片孝心,我和你姑父都明白。”姑母露出善解人意地微笑,让裴星汉坐下说话。
裴星汉撩起衣袍坐下,借此机会悄悄打量坐在主位上的侯爷和夫人。
这两位今日称病不去游湖,反而趁着表哥不在家,秘密召他前来,为的是什么?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裴星汉心里正在打鼓,就听见段浩渊深沉的声音:“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