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的是楚州那位赫赫有名的颜总?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临时找来的演员呢?”陈小凡的二伯母在一旁低声嘀咕,尽管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恰好能够清晰地传入大堂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陈洛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王晓云则已冷声反驳道:“恪行在楚州摸爬滚打了二十年,难道还会认错人吗?”
“哪有这样的大老板?他见到三弟,就像是见到了省长一般恭敬。”二伯母不甘示弱地继续争辩。
“好了,都别争了。”陈政行沉声打断了她们的争执。
他心中同样充满疑惑,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陈洛西之外,恐怕真的没有人亲眼见过颜世高本人。
但既然人家已经大驾光临,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拆穿他,让三弟颜面扫地吧?
“三嫂,颜老板送的究竟是什么礼物啊?让我们也开开眼吧。”小姑故作轻松地问道。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聚焦在王晓云身上。
王晓云此刻心中五味杂陈,她其实也并不认识颜世高,只是出于对丈夫的信任而已。
但如果那位颜老板只是一时兴起,故意搞出这一出戏,送的礼物只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廉价之物,那么他们家可就真的要成为笑柄了。
“是啊,晓云,人家颜总是身价过十亿的大老板,亲自上门送礼,这份礼物肯定非同小可。”二伯母也趁机附和道。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晓云心一横,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礼物盒。
只见一个精致的礼盒内,静静地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
那玉镯通体呈现出浓郁的翠绿色,没有丝毫的杂质和瑕疵。
王晓云轻轻地将两枚玉镯拿起,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悦耳而清脆的声响。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对玉镯显得愈发通透,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这对镯子……”
在场的众人都是社会上的名流,眼光毒辣,见识广博。
当他们看到这对玉镯时,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可是天然满绿玻璃种翡翠镯啊!其价值,恐怕得上千万了吧!”在利德公司内,李老板不由自主地砸了砸舌,目光中流露出惊叹。
“这何止是珍贵啊,”另一位老总缓缓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王晓云手腕上的那对玉镯上,
“你们瞧,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而纯粹的翠绿,没有丝毫杂质,恐怕没有两千万,根本难以将其收入囊中。”
“等等,我好像有些印象了,”这时,一位珠宝店的老板突然拍了拍大腿,神色激动地说道,
“这不是两个月前在港岛佳士得拍卖会上,被高价拍出的那一对‘春满楼’吗?
那可是老凤祥的镇店之宝啊!我记得当时拍出了五千万港元的天价,据说是被江北的一位巨富收入囊中。”
“春满楼、五千万港币、江北巨富!”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王晓云手腕上的那对玉镯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惊叹。
这对看似普通的玉镯,其价值竟然相当于十辆法拉利!什么才是真正的奢华与豪气?此刻,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
对于这对玉镯的归属,众人再无疑问。若非真正的颜总,又有谁能如此大方地送出如此珍贵的礼物呢?
然而,即便是以颜世高的雄厚家产,五千万港元也绝非小数目。他为了送给王晓云这对玉镯,真的值得吗?
众人心中不禁又生出了新的疑惑。
二伯母、小姑等人更是看得眼红不已。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顶级珠宝的诱惑呢?
二伯母更是悄悄地拉长了袖子,试图遮盖住自己那对花了七十万购买的冰种玉镯,以免在众人面前显得太过逊色。
王晓云转头看向陈洛西,眼中满是犹豫:“恪行,要不我们还是还回去吧?这礼物太贵重了。”
陈洛西轻轻摇了摇头,他明白,即便要还,也绝非此刻。
等他们一家登门拜访颜总时,再询问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也不迟。
不过,陈洛西心中也有些疑惑。颜总来了之后,第一个见的并非他们,而是陈小凡。
难道他是冲着陈小凡来的?但转念一想,陈洛西又不禁哑然失笑。自家儿子的能耐,他又怎会不清楚呢?
随着后续的客人陆续到来,宴会逐渐恢复了正常。众人心中暗自揣测,或许颜总的到来只是一场意外吧。
眼见宾客渐稀,宴会似乎已接近尾声。
陈旭再次恢复了得意的神色,对陈小凡说道:“小凡啊,今年你们家有进步啊,竟然来了一位客人。比去年可是强多了,去年可是一个都没有呢。”
他虽是笑着说出这番话,但话中的讽刺与不屑,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陈安微微皱眉,即便只来了一位客人,那也是他们努力的结果,怎能如此轻视?
然而,这位颜老板的分量,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比拟,其影响力足以撼动众多人的心田。
“看来,我之前对三叔家的评估略显肤浅了。”他心中暗自思量,言语间流露出一丝自我反省。
尽管如此,他仍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姿态,仿佛颜世高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毕竟,以陈安如今的身份与地位,的确无需对任何人过分在意,更不必说区区一个颜世高了。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之中时,突然,门口再度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楚州正德控股集团,董事长郑九龄,郑董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