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神剑门召开了长老会议,专门商讨顾廷君不念同门之谊,于宗门之外针对陆玄机一事。
这次不在神剑门的主殿,而是久未开启的执法堂大殿,问心殿。
问心殿内,掌门海苍山端坐主位,左手边坐着林苍兰这位“常务副掌门”,右手边坐着常年云游在外的“名誉副掌门”何苍云,下首还坐着客卿长老余梦山,再下面还有一众负责各重要部门的束心境管事。瞧这阵仗,就差闭关的上一代人物没在,不然神剑门掌权者可以一窝端了。
这次海苍山没有穿他那平时常穿的白色道袍,而是郑重地穿上了掌门礼服,明黄色的道袍上面绣满了山川河流花鸟鱼虫,取道法自然之意,但因为这些奇珍异兽都是按照特定的阵法绣成,因此透出一股威严之气,让会议平添了几分庄严肃穆;爱打扮的林苍兰也是一身玄色道袍,上面绣着一些瑞兽,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种“小姨”的感觉;只有何苍云还是一副白衣飘飘,我行我素的侠客风,表示自己这次纯来当人证的。
余梦山平时就是那种只做事不说话的人,因此还是一副老酒鬼打扮,却也没人多嘴。至于那些管事,则全都郑而重之地穿着大典才穿的礼服,毕竟跟核心人物共济一堂的机会可不多,得多露露脸。
“既然人到齐了,那便开始吧!玄机,你先说。”待云天舟、陆玄机,顾廷君三人都到场之后,海苍山宣布会议开始。为什么没有让已经回到宗门的所有核心弟子参加呢?这是因为他们参加没任何卵用,无非就是求情或者落井下石,又何须他们捣乱。
于是陆玄机便将去江东陆家报仇的全过程说了一遍,临了还补充道:“此事云师弟与何师伯当时都在现场,真假一问便知。”
“噗通!”顾廷君很识相地先跪了:“师尊,弟子有错!”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昨夜一晚上没睡着,也不知道是良心痛还是在琢磨怎样完美抽身。
“哼,你倒是认得快!”海苍山面无表情,只有威严的声音传来:“那你就说说,你错在哪了?”
“弟子,弟子错在……弟子不该嫉贤妒能,对师弟们的成就眼红!”顾廷君跪在地上把头埋低,犹犹豫豫地说道。
“还有呢?”林苍兰出声问道。
“额,还有,还有就是……”顾廷君看了一眼云天舟,把心一横说道:“还有,弟子不该把身份玉牌落在家里,让那狼子野心之辈钻了空子!”
“嗯?”在场众位长老和管事齐齐一愣,还另有隐情?
“廷君,你这是何意,你把缘由细细道来!”这时海苍山终于发话。
“是……弟子回到济州之后,便听闻落霞城有妖兽出没。正愁没历练的机会,于是便立刻收拾行装前往查看。却不想将身份玉牌忘在了家中。”顾廷君越编越顺溜:“但是弟子因为平日里嫉贤妒能,给家中兄弟的信件中多有对陆师弟的诋毁和不满……致使家中兄弟误会了我与陆师弟的关系,恰好又与我交好,去到我房中无意间发现了身份玉牌。于是便假借我的名义,调动家中胖瘦二老,想要除掉陆师弟而后快。师尊,弟子不肖!呜呜呜……”
“哦?这么说来,你倒是摘的干净!何师兄,你在现场,可有任何不实之处?”海苍山又问何苍云。
“没有。属实。”何苍云言简意赅。
“这么说来,此事真的与你无关?”海苍山又问顾廷君。
“启禀师尊,此事怎能说是与我无关?若不是我平日里言辞偏激,又在回到家之后粗心大意失了令牌,那顾庭川怎能假借我的名义行如此荒唐事?弟子认罚!”要不说顾廷君是个坏种呢,其实云天舟只是给他一个思路,现在他已经完善了方方面面,并且传信给家族,想必现在就是派人去查也查不到不同版本的故事了。
“那既然是小错,师兄你看?”林苍兰到底是充当了一个妈妈的角色,这时候一看问题并不严重,就打算劝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