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该去练功了”
“练功?这么早?”
揉着眼睛坐起来,乐音迷蒙地扫了一眼他们,脑子里还是迷蒙一片。
“这是规矩,去晚了可是要挨罚的”
“啊...”
迷迷糊糊的乐音和他们一样穿着黑衣,蒙上了脸混在了出门练功的孩童当中。身边虽然不时会有黑衣人经过,可谁也没有察觉她有什么异样。
乐音心中燃起了希望,心想只要穿着这身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出去的路或许就能离开了,一时间不禁在心里感念老天眷顾,没绝了她的生机。
藏匿在这些孩子里,她一面跟着他们习武,一面悄悄寻找着出去的路,一不留神就在这里混了一个月...
从前追着余一都没能学成的功夫误打误撞在这里学上了,可离开的事没有一点头绪,她也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这里的人平日里都不出去的吗?”
“出去做什么?”
“...这里不好玩”
“你还想着玩儿?你看你的飞镖扔成这样,就是三十岁也拿不到甲等出去吧”
同行的孩子从树身上拔下了一枚飞镖,再看看地面上的那些眼中满是嫌弃。
“甲等就能出去?”
“听说所有的功课到了甲等就能去闯鬼山窟,过了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吧”
“早说啊”
“早说?你早知道了又能怎么?你还能样样都拿甲等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躺在地上的乐音从地上弹了起来,转头看向面前的孩子时,两只眼睛都绽放出了亮光。
“你...行吗?扔绳镖打破了别人的头,铁尺拿来烤饼,练飞爪把自己挂在了树上,用毒能毒晕自己,就连飞镖也能做到次次打空...”
细数她这一月的战绩,她要是能拿甲等,太阳就是晚上出来她也不觉得稀罕了。
“那都是情有可原的”
乐音捡起了一枚飞镖,望着她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情有可原?”
“有机会告诉你”....
姑南城大街上,哲奇、白月、阿庆和双虎拿着乐音的画像四处奔走着。
“大娘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没有没有”
“大伯...”
“去去去别耽误我做买卖”...
屡屡碰壁的几人走到了街边丧气地坐了下来,看着行人来来往往的街道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多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忽然不见了呢”
“余先生和商先生都没法子,我们还要找下去啊?”
“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们回去吧,我再四处看看”
哲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抿唇站起了身说着就往别处跑去。
白月甚至来不及开口叫住他,双虎和阿庆也因为疲惫选择了沉默。
“乐音不见后哲奇哥哥一有闲暇就这样四处奔波,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先累倒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有些太在意乐音了,你看余先生和商先生都不像他这样”
“要不是乐音哲奇哥早就没命了,他当她是救命恩人嘛,坐视不理会良心不安吧”
“也对...”
“闪开闪开!”
坐在街边的三人正说着,街道上一队车马忽然出现,骑马走在最前端的一个将士厉声将路上的行人赶到了两边。
“这是干什么的啊...”
“送粮的”
“送哪儿去啊,这么多”
“你不知道?荣大将军领兵攻打西云失利被困在驮江了”
站在白月三人身前的两个男子低头压着嗓子小声地嘀咕着,双虎看他们说得眉飞色舞,好奇之下悄悄又向他们靠近了些。
“大将军不是鲜有败绩,怎么被逼到如此地步?”
“害,这西云的人就跟天上有眼睛似的,荣将军的人是走哪儿他们就埋伏哪儿,一打一个准”
“莫不是军中出了细作?”
“听说阵前就杀了好些了...”
“哎...都想着杀敌立功拜将封侯,可哪儿这么容易...”
“那又是谁啊?”
车队最后一个身着金甲的罗风骑着白马缓缓向前行进,跟在他身后的尽是手持长枪的黑甲士兵。
“神锋军...那领头的应该是荣大将军的心腹风鹤将军吧,他都来了看来丰州之事没那么简单...”
酒肆的楼阁上余一淡然地坐在栏杆前,一面饮酒一面冷冷看着早已改头换面的罗风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