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哐啷!”
承恩殿里一地狼藉,倾倒的架子下书简散落,被掀翻的箱子前荣贵嫔将手中的花瓶用力扔了出去。
“啊!国玺...到底在哪里?!”
“回...回娘娘...老奴老奴不知,国玺都是陛下收着的,奴才们都不曾见过啊”
“都给本宫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找不出来,本宫就让你们先去黄泉地府给陛下开路!”
“是是是,还不快找!”
一屋子的太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摸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在宫殿中翻找了起来。
荣贵嫔站在原地扶着心口望着他们愤怒地喘息着,待他们都散开后她又视线投向了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岳开霁。
缓步来到床边俯视着他身下的床,眼中眸光隐隐波动了几下后忽然像是想到了。
“来人”
“娘娘”
“把他给本宫搬开”
“啊这...”
“本宫说搬开!”
被她招来的尹公公为难地瞥了她一眼,可随即又被她的一记怒瞪吓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回身招了几个太监一齐上手将岳开霁和床上的东西都清理了下来。
“吁~”
筑京城门,随风而舞的火把下一个个士兵手握长枪盾牌严阵以待,城墙上的弓箭手也时刻注视着城外的一切动向。
“宫中有令!风将军和荣家军回城之前筑京不准任何人出入,如有擅闯入者,以谋逆论处,就地斩杀!”
“是!”
客栈中,商筑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头顶漆黑的夜空,身后的一个店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门。
“城门禁严,平昌王的人筑京还有不足三十里”
“荣氏留在京中的人可有异动?”
“所有留在京城的兵力都聚集在了宫外,荣玄还有二子在京,不过和他的那些子侄一样都是坐不垂堂的纨绔倒是不足为惧”
“那便再帮平昌王清一清进宫的路吧”
“是”
街道上以面具遮住了全脸的黑衣人疾速向着城门进发,软索连接的飞爪被悄无声息地抛上了城头,顺着软索攀上的黑衣人各自散开藏进了角落与黑暗融为了一体。趁着巡视的兵卒经过,利落地捂住了他的口鼻旋即手中刀刃轻轻一划便在无息之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驾!”
平昌王策马带着伪装成岳灵泽的乐音直朝着筑京城门奔来,同样高举着弓箭的士兵也早已在城外伺机而动。
安静无声的城门外只见风吹得地面的杂草和沙石不住颤动,远远望着城墙上的一支支泛着寒光的箭矢,乐音的心随着丝毫没有放缓的马蹄不由地渗出了些许的慌张。
“驾!”
“城下何人?!”
“本王奉贵嫔之命护送大皇子回京面见陛下!”
“贵嫔有令,风鹤将军与少将军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筑京,若有违令擅闯城门者就地...”
“呃...”
守城官话音未落,站在他身后的小兵突然将手中的剑猛地刺进了他的身体,垂头漫无表情地拔出之后,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城楼下倒去。
城墙上举着弓箭的士兵正要转身,数十个和他们穿着一样服饰的士兵就纷纷亮出了刀剑上前与他们厮杀了起来。
眼看城墙上乱作一团,马上的平昌王拔出了剑也不再犹豫。
“杀进去!”
“杀啊!”
一声令下抬着梯子和圆木的士兵高喊着冲向了城门,夜空中带着火焰的箭矢接连落在了城墙之上,顷刻之间震耳的喊杀声从四面响起。
乐音怔怔地看着城门内冲出来的士兵与平昌王身前跑过的士兵挥刀狰狞的拼杀一颗心止不住地狂跳。
“驾!”
平昌王一手持剑一手紧握缰绳带着她一边砍杀一边穿过了血肉横飞的城门,眼前的血腥场景与之前百姓被坑杀的一幕幕重叠,乐音顿感浑身冰凉,胃里一阵翻涌一股恶心就涌上了喉头。
荣宅
“文公子!文公子!不好了!平昌王的人杀进京了!”
管家跌跌撞撞地穿过了院落,慌张的呼声将屋子里正抱着一众姬妾的少年吵得烦闷地皱了皱眉,一把丢开怀里的美妾,袒胸露乳地走到了床边恼怒地抽出了悬挂在一边的宝剑。
“嚷什么嚷!”
一脚将冲到台阶上的管家猛踹回了院中,少年恶狠狠地朝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文公子饶命啊,是平昌王,平昌王真的杀进来了!”
“杀进来又如何?哼,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杀进我荣府来!莫说进门,就是屋顶少了一片瓦,来日父亲和兄长回来也不会放过他!”
“是是是,是小的慌了神...”
“外面如今是什么境况?”
“平昌王好像是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皇宫...听说岳开霁如今已病入膏肓,他是想趁着父亲不在为自己搏出一个皇位坐坐。”
“皇位?!那贵嫔岂不是...”
“嘁,不过是父亲一时兴起认下的义女,真要是死了也是她的命,难不成还指望本公子带人去救她?”
“可要是平昌王真的称帝怎么办?”
“无妨,一个皇位而已,谁坐对荣家来说都一样”
“......”
少年不屑地笑了笑,管家趴在地上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后又立刻把头贴到了地面上。
“把门守好了,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要是再扰了本公子的美梦,本公子就拿你去喂狗”
“是...”...
“杀啊!”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