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悬挂在叶片上的晶莹露珠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经过了修补的石板路旁不知何时长出了几朵黄色的野花正跟着微风点头晃腰。
“叽叽叽叽叽…”
池塘里的小鸡争先恐后地来到了岸边,啄食着阿顺倒下的菜叶,另一边的阿福则提着桶给菜苗浇水。两个人的头上一左一右各挂着一个差不多大小的鼓包,脸上表情看上去也是差不多的丧气。
“一会儿还要干什么?”
“修屋顶、糊墙、砍柴、打水、扫地、杀鸡、买菜…”
“够了…我们以前有这么多活儿吗?”
转头看了一眼岸上的阿顺,阿福幽怨地把勺子扔回了水桶,视线相遇的刹那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人无奈地垂头叹了口气。
东院,岳灵泽在景星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几日歇息下来,虽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可脸色已经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呼~”
端着药汤坐到了床前,景星盛起一勺药汤吹了吹后才送到了他的唇边。注视着她认真的脸,即便口中的药汤苦涩得难以下咽,岳灵泽的脸上也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苦吗?”
“不苦”
“…哦”
见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景星看了看不知不觉见底的药碗似乎有些不解,但顿了顿后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起身走到一旁放下了药碗,端起了早就备好的伤药。
“那换药吧”
“咳咳,你换?!”
“怎么了?”
被猝然惊得咳嗽了两声,岳灵泽讶异地看了一眼她后便很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
“还是叫阿福或是阿顺来吧”
“为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
“你…你是女子…我是男子,于礼不合”
“可第一日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上过药吗?”
“我…我那时是…你还是叫阿福和阿顺来吧”
他说着目光飘忽地愈发厉害,看他不看自己,景星思索了片刻后好奇地偏头俯身凑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因为喝了药吧”
“是吗?我的也红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喝了”
“你也喝了?!你喝药做什么?是哪里不适吗?”
一听她也喝了药,他忙抬眸担忧地看向了她的脸。
“不是,我是想先尝尝,若无事再给你喝也不迟”
“你用自己给我试毒…”
他说着突然蹙眉变得很是不悦,景星微微一怔而后满不在乎地坐到了床边。
“我在信盟学过…”
“以后不准喝我的药”
她话音未落就被他一脸严肃地打断了言语,还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景星心里不觉一惊一时竟不知该回他些什么好。
看她就这么愣愣地望着自己,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岳灵泽收敛了脸色又忙将声音放软了下来。
“我是说你无需以身犯险…若你因为我出事,我余生都不会心安”
“我明白…就像阿庆…”
“乐音…”
想起听商筑说过阿庆因为她的汤药丢了性命,无意勾起她心中的悲伤,他的心里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
“所以以后都不要再替我试药了,好吗?”
正色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温柔的哄劝道。迎上他的目光,景星顿了顿后平静地点了点头,说着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衣服。
“知道了~换药吧”
“…不是说让阿福和阿顺来吗?”
“我只答应了不喝你的药”
“乐音…不行…不…”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素来持重的脸上此刻慌乱不已。无视他的挣扎景星挪了挪身子又凑近了几分,闭眼说着一只手就伸向了他的身子。
“你要是怕我看,我闭上眼睛”
“唰!”
“哐啷!”
一阵衣服扯落的窸窣声响起,一个圆滚滚的药罐子也跟着从床沿滚到了地面上。
床榻上衣衫被扯落了一半的岳灵泽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
缓缓睁开眼的景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脸色忽然肉眼可见地暗了下来,以为惹了她不快,岳灵泽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她猝不及防一个翻身反压在了身下。
“想不到你力气还挺大…”
“铛!”
她抓着他的手自顾自地点头说着,岳灵泽愣愣地望着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
呆呆地看着裸着半个肩膀被景星压着的岳灵泽,阿顺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放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