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从另一个方向的马车从街道上缓缓行过,同他错身而过之后便直朝着飞燕阁的方向而去。
“官爷,这都是店里伙计住的地方,不会有刺客的”
飞燕阁里搜查过前面楼阁的官兵和店中的小厮一起来到了后院,扫视了一眼就能望到底的院落,前来搜查的官兵一脸漠然。
“把你们店里的伙计都叫出来,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砰砰砰!”)
“都赶紧出来,让官爷看看我们这儿有没有刺客”
“不用了我自己来”
越过小厮的身体,那官兵说着便自己朝着楼梯上走去,一间一间地推开房门仔细查看。
身后跟着他的小厮脸上殷勤的笑着,只等他看过一间就立刻关上一间的门。
“咣啷!”
“什么声音!?”
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从屋子的最末端传出,搜查的官兵放下了即将推门的手大步朝着末尾的屋子走去。
(“咣当”)
“混账!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吃里扒外!”
猛推开门的官兵还没说话,一盒飞来的水粉就正正砸在了他的头上扑了他一脸。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双虎故作慌忙地绕到了他的身后躲避着薛锦继续扔来的盒子。
“放肆!你们在做什么?!”
“官爷?官爷你给民女做主啊,这负心汉哄骗我的辛辛苦苦挣来的银两去外面花天酒地,如今被我知晓了还出言不逊嫌我年长于他…呜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这老女人!我不就花了你点银两!你看看你给我打成什么样了?我娘都舍不得这么打我!”
“你…你还敢说,我家传的手镯你都敢偷去变卖!我打你…我还要送你去见官呢!来人啊!给我拉他去见官!”
“黑心的老女人,你图我年轻力壮,我不图你银子图你什么?”
“都给我住口!”
抹开眼睛上的水粉,怒不可遏的官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打得看不出模样的双虎,愤怒地将他推到了一边,再看看被打砸得无处藏人的房间和掩面啜泣的薛锦,心中更是烦躁到了极点。
“啊哟,官爷您没事吧”
小厮上前说着用衣袖帮着擦了擦他的眼睛,可紧接着刺入眼睛的疼痛又让那官兵忍不住叫出了声。
“啊!”
“怎么了?!还不快带官爷去洗洗!”
“哦哦哦”
混乱的院落里脚步声嘈杂,隔壁房间里哲奇和白月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看着那些人影从门外经过后才将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待院落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后,薛锦才通过暗门从另一边的房间穿了过来。
“锦姑娘…这里怎么会…”
“若非不得已有些事我是不愿让你们知晓的,关于飞燕阁的事不要说也不要问,这样对大家都好”
“…双虎他…”
“我会让人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那我…”
“你们留下,若是离开这里你们的安危可就与我无关了”
“……”
两人对视了一眼,感觉到她的认真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太师府
荣玄悠闲地在院落中修剪着松树的枝丫,低垂着头的家仆轻声来到了他的身后。
“何事?”
“回太师,无尘观主来了”
“……”
将手中的剪子递给了家仆,荣玄接过他手中的锦帕擦了擦手,随后转身慢慢朝着书房走去。
漆黑光滑的地面隐约能映出人的倒影,正中央的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一个身着道袍手握拂尘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金色的香炉边,待听得门外的脚步声才徐徐回过了身行礼。
“太师”
“无尘观主真是神机妙算啊,若非你早算到会有人行刺,我昨夜未必能毫发无损”
“太师谬赞了,太师安然无恙并非是因我神机妙算,而是天意如此”
“哈哈哈是吗…”
“太师福德深厚,自有神仙庇佑”
商筑说着抬头对他露出了一抹谦和的笑意。
“哦?如何个福德深厚法?”
“心之所求无所不得”
“…可若我求的是天子之位呢?”
“……”
他锐利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中的野心与对权力的欲望让他有种极其侵略性又无法被抑制的可怕生命力,哪怕他如今已年过半百。
“…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太师的问,解开的时机未到”
“那依道长看时机何时能到?”
“白露早,寒露迟,待天地阴阳平衡,一切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