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清和秦晴似乎不约而同地再次来到魏武王府。

内院里

柳晓雅早已等候在那里，面带微笑地迎接两人。

“两位妹妹来了呀，快坐吧。”柳晓雅温柔地招呼道。

“雅姐姐好。”崔云清礼貌行礼，声音里带着几分拘谨。

“雅姐姐，今天怎么把我们都叫来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秦晴笑着问道，语气藏着一丝试探。

“确实有件事。”柳晓雅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放下，目光扫过两人，缓缓开口，“前几天，我问过王爷啦，他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娶王妃啦。”

此话一出，崔云清和秦晴的表情同时僵住，眼里却各自涌起不同的情绪。

崔云清的手紧张地搅在一起，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既期待又忐忑。

而秦晴则瞬间挺直了背，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似乎十拿九稳，自己总是撩拨，她不信他还忍得住。

“雅姐姐，那小王爷怎么说？”秦晴率先问道，语气比平时略显急促。

柳晓雅莞尔一笑，语气不疾不徐：“我也问过达儿，他对你们两位的印象都很好，不过他说，云清妹妹更适合做他的王妃哦。”

“什么！”秦晴的笑容僵在脸上。

崔云清闻言，惊喜地捂住嘴，眼眶渐渐泛红：“雅姐姐，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柳晓雅点点头，温柔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哦，云清妹妹，恭喜你。”

崔云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那是喜极而泣，她从未想过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王爷，真的会选她为王妃。

而旁边的秦晴笑容逐渐消失，脸色变得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她垂下眼睑，掩盖住心里的剧烈波动。

她一瞬间仿佛失去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被抽空了般。

她的眼眶酸涩，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在这个将她抛下的地方哭。

“秦晴，挺住。你不是一直很骄傲的吗？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得这么难堪。”

然而，她的双手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袖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刺破皮肉，却换不回一丝平静。

那种撕裂般的痛苦将她心底埋藏的所有情绪都撕扯出来，像汹涌的海潮般将她吞没。

“为什么？为什么？”

“我哪里比不上崔云清？”

“我明明都那么主动了，明明放下了女子的矜持，明明都在拼命靠近他！他难道连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秦晴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画面，她每次都试图在曹季达面前展现自己优秀的一面；

她甚至丢掉了世家小姐的骄傲与矜持，几乎是厚着脸皮经常来到王府，只为了多看他一眼，多听他说几句话。

可这些努力换来的，竟然只是“不合适”三个字。

“我哪里不合适？是我的姿色？还是我的心意？”

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压住，呼吸都变得艰难。

“晴妹妹，不恭喜下云清妹妹吗？”柳晓雅对着秦晴笑道。

但秦晴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在强忍什么痛苦。

“晴妹妹……”崔云清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心生不安。

秦晴异常平静，跟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性格大相径庭。

“云清妹妹，雅姐姐，晴儿不多打扰了，告辞。”秦晴微微行礼，转身离开。

秦晴的态度瞬间转变，语气也是很冷淡，如同陌生人般。

柳晓雅和崔云清连忙喊她，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长廊尽头。

“晴妹妹！”崔云清连忙起身，想要追上去，却被柳晓雅轻轻拉住。

“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柳晓雅无奈说道，她本来就是想试探下秦晴的气度的。

……

秦晴的步伐稳重而急促，仿佛害怕自己会在王府多停留一秒。

她的身影在偌大的王府显得格外孤寂，那一抹黑裙随风微扬，却再也没有往日的活泼与灵动。

崔云清看着秦晴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雅姐姐，这对晴妹妹是不是……太残忍了？”

“云清，你愿意把小王爷分享给其他女人吗？”柳晓雅突然问道。

“我……”崔云清一时语塞，但她迟疑一会后坚定地回答道：

“我愿意！”

柳晓雅很欣慰，她果然没看错她，要是秦晴估计早就开始撒泼打滚。

“为什么呢？”柳晓雅反问。

“因为我爱他，但我不会强行霸占他，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足够了。”崔云清说道。

柳晓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既然你同意，晴儿的性子虽然有些跳脱，但人不坏，我再劝劝达儿，让晴妹妹也入府吧。”

“真的吗？”崔云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带着几分担忧，“雅姐姐，你愿意劝小王爷吗？”

刚才秦晴离开那一刻她心里莫名难受，感觉似乎抢走别人心爱的东西，这些日子跟秦晴相处虽然有所竞争，但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刚才秦晴看她们的眼神却是很无情。

……

王府外

秦晴默默擦干被迫流出的眼泪，她抬起头，心里一片茫然。

“我该怎么办？”

“我，秦晴，输了吗？”

但她又咬紧牙关，告诉自己，她不会认输。

哪怕他已经选了崔云清，她也不会让自己的世界崩塌。

她的爱，她的尊严，她的人生，都不该被一个人的选择彻底摧毁。

“曹季达……”她轻轻地吐出他的名字，眼中有泪光闪动，但更多的是一抹倔强与决绝。

一阵微风掠过，吹散了掉落在秦晴肩头的一片落叶。

她看了看熟悉的王府，随后提起裙摆，步伐平稳地上了马车，背影依然挺直，仿佛从未被这世间任何苦难打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