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厅之中,此刻唯一发出声音的东西,就是那个仍旧挂在墙上的巨大挂钟。
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不知道在此刻的大厅之中,时间的流逝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人群散去,留下这满地的残肢断臂,巨大的红色舞台,闪闪发光的几道门,这所有的一切,无不代表着,这个大厅之中曾经发生过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男人,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和那些尸体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依旧没有倒下去。
极致的安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突然,男人的手指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喘气之声,男人倏忽的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依旧清澈的眼瞳。
顾名的胸膛起起伏伏,此刻,他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纵然血腥之气弥漫,可是他却无比享受这一刻。
他低下头,凝神注视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随后,他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
不知道,此时的这张脸,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自己。
刚刚发生的一幕幕,犹如电影一般从他的脑海之中一帧帧掠过,他清楚的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
在密密麻麻的触手即将侵入脑部的那一刻,他晕倒了。
现在,他醒了,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自己的意识似乎并没有被摧毁。
只是,刚刚的那段时间内,秋水儿时的记忆一幕幕的在他脑中浮现,他虽然很同情,但是现在还不是自己心绪翻涌的时候。
好安静。
顾名抬起来环视四周,此刻的大厅中已经空无一人,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转头望向墙壁上的挂钟。
三点三十分。
现在,他们应该都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吧,秋水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好,在这个地方,能活下来近二十个人,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只是…
秋水的那句“等我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还会回来吗?
突然,一刹那的灵光出现在了顾名的脑海里,她的这句话,也许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在刚刚那种紧张的状态下,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认为秋水是在与自己对话。
若不是自己离她这么近,是完全听不见这句话的,所以,刚刚很有可能是她处在无意识状态下的一种潜意识的自言自语。
她离开了这里。
对于外面的某些人来说,她回来了。
想到这里,顾名释然,接下来只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该怎样离开这里。
现在是下午的三点半,距离午夜还有八个多小时,而距离明天下午的三点,还有将近二十四小时。
好饿。
顾名把视线从满地的尸体上移开,躺到了地上,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
顾名盯着天花之上的各种天顶画,此时,他才有时间慢慢的去欣赏它们。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天花之上的各种壁画逐渐变的模糊起来,慢慢的,出现了一些怪异的金色文字,说是文字,顾名却一个都不认识。
那就像是一种符号,这让他想到了茅山道士,画在黄纸上的符咒,但那种东西,通常是做镇尸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