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一下丢出了六个问题,直接将黑袍人问的说不出话来。
就连一旁的观赛团,也开始仔细的思考起顾名的问题来。
“不用说出你的答案。”顾名朝着黑袍人挥了挥手,“就让让我来猜一猜。”
“第一个问题,没有任何悬念。”
“第二个问题,你更是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第三个问题,你或许有所恻隐,但也完全影响不了你的判断。”
“第四个问题,正是你纠结之所在,也是你问我的问题。”
“第五个问题,你或许会带着愧疚,但结果第一时间就在你的心中。”
“第六个问题,你也不会手软,因为你明白,罪恶不消除,只会平白无故的增加更多的死亡。”
“如何?”
顾名继续逼问道: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答案为何从右边,慢慢的朝着左边在靠近?”
“因为每个人在你心中,都有着一个价值。”
“现在,在让我们回到第四个问题,也就是你问我的问题。”
“答案,是不是就呼之欲出了呢?”
“或者,我们换一种说法,你的心里,是不是就好受了多了呢?”
现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之中。
黑袍人陷入了沉思。
他似乎已经掉入了顾名的节奏之中。
良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我无论如何选择…是正确的吗?”
“没有正确答案。我们只需要不违心即可。”
“明明是陨石带来的灾难与罪恶,你为何非要将这种愧疚感揽到自己的身上?”
“难不成,陨石降落,是你造成的吗?”
“难道,有能力,也是一种罪恶吗?”
“若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有解决这个陨石的能力呢?那一万人,还是会遭殃,而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已。”
黑袍人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的执念,让你陷入了这无尽的循环之中。”
“若做出一个极端的假设。”
“没有那一千人部落的干扰项,只有一颗陨石,和一个万人部落。”
“你可以解决这颗陨石,但这颗陨石在落地之后,便会重新回到最初始的位置,再次砸向那一万人。”
“你必须不断的修正陨石的路线,让它砸向一旁的空地。”
“如此反复循环。”
“你愿意不断的控制陨石的走向,并期待事情出现转机吗?”
“还是说…在经历了几千几万次循环之后,你才意识到这一切是比死亡更可的永恒折磨?”
“从而放弃拯救这一万人,让他们回归原本的命运?”
黑袍人的大脑,似乎被这一问,直接问宕机了。
“没有人能惩罚你,我的裁判,除了你自己。”
“你又何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反复折磨自己,同时还折磨着其他人?”
“这一切,该消失了。”
“不要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赎罪,你没有罪,定你罪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顾名的一番话,让黑袍人的灵魂都仿佛得到了洗涤。
他没有回答他会如何选择,也没有回答他会如何做。
但他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里,似乎又已经将一切说明。
这个问题,随心不同,因人而异。
但每一个选择,都不应该成为别人问罪声讨的借口。
自己此刻在这里夜以继日,维持这本就岌岌可危的天柱,以此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