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身负重伤,被同伴用简易担架抬着。
伤口处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却因药品匮乏,只能紧咬牙关,苦苦忍受。
不远处,阵亡将士的遗体堆积如山。
他们的身躯早已冰冷僵硬,脸上却依旧残留着战斗时的坚毅与决绝。
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英勇与壮烈。
程锋的心仿若被重重捶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
那些曾对他寄予厚望、追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永远地倒下了,沉睡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上。
他满心愧疚,自责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若我能有更强的实力,他们怎会遭此厄运?”
对力量的渴望在他心底疯狂生长,如野草般蔓延。
望着那些幸存的士兵,虽疲惫不堪却依旧坚定地守望部落,程锋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身为他们的领袖,却未能引领他们走向胜利,反而令他们深陷绝境,我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的忠诚与信任?”
他的铁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浑然不觉疼痛。
满心都是对逝者的愧疚与对生者的自责,在这残垣断壁间,他的身影愈发显得落寞而凄凉。
良久,程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境渐趋平静,双眸之中满是决绝之色。
“苏沫,朱雀部落为何愿与我结为盟友?”
程锋转身,目光如炬,直视苏沫,道出心中疑惑。
当初知晓血祭幽字军的限制后,他便暗中联络诸多部落,却皆遭碰壁。
唯有朱雀部落例外,不仅未拒,反而颇为主动。
其中或许有苏沫的因素,但朱雀部落的决策者绝非会因一人而将整个部落的命运孤注一掷。
“具体缘由我亦不知,只听闻族中长辈似对你手中的残刀颇为看重。”
苏沫亦觉此事蹊跷,曾多次追问族人,却皆未得明确答复,只是屡屡提及程锋手中那柄残刀。
程锋闻言,眉头紧锁,心思辗转间,已然明悟,朱雀部落或许与程钟灵有着某种隐秘的关联。
“朱雀部落那边有何安排?”
程锋再度发问,他深知必须洞悉朱雀部落的态度,方能谋定而后动。
“族中长辈有令,我所率三万将士皆交由你全权调配,包括我在内。”
苏沫言罢,嘴角微微上扬,那清冷的气质亦为之稍缓,似颇为期待与程锋并肩作战。
程锋听闻,双眸陡然一亮,仿若暗夜中闪烁的寒星。
他转身,再次望向北方,那浓重的黑雾依旧在疯狂翻涌,仿若永不停歇。
但此刻程锋心中已不复先前的压抑与沉重。
北疆的草原,往昔是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绝美盛景,如今却已沦为血腥的修罗战场。
狂风呼啸而过,犹如恶鬼尖啸,卷起漫天的黄沙与刺鼻的血腥气息。
异族的营帐如黑色的毒瘤,密密麻麻地散布在草原之上。
他们的战士骑着各种异兽,身姿魁梧。
手持锋利的弯刀,那弯刀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眼神中透着嗜血的疯狂与残暴。
草原游牧部落的勇士们,虽人数相较之下不占优势。
但他们的热血在胸腔中熊熊燃烧,毫无畏惧之色。
各个部落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那是他们坚守的信念与不屈的灵魂。
勇士们骑着马,如离弦之箭,挥舞着长刀,冲向异族的阵营。
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似要将这苍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