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朱巧巧和时瑜挥手告别。
她突然说:“瑜瑜,我们下次再聚,和你说一个有关于我的秘密。”
“唉,走慢点呀!现在和我说呗!”
朱巧巧头都没回,只是挥手。
报复我是吧。
我说八卦,故意停顿。你现在用你的秘密勾我是吧。
时瑜笑笑,总归没什么大事。
调转车头,回纺织厂家属区。
老地方,老闺蜜。
她们见时瑜回来,“时瑜,你妹妹真的和男人跑了?是不是啊?”
“她不是下乡了吗?和谁跑了,我怎么不知道。”
先开口问的大姨双手拍大腿。
仰头朝楼上望,视线停在三楼最边上那个屋。
过道的水龙头前没人。
她这才朝时瑜招手,“你过来,我和你说啊。你妹妹在乡下和人结婚了。”
时瑜不在乎钟敏结婚与否,问:“婶,你怎么知道的?”
她真的想知道这里的婶子们的消息来源。
靠口口相传和眼神交流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妹妹的电话打到了厂里传达室,我们都听到了。
下乡才多长时间呀!”
不知谁接上大婶的话头,“满打满算三个月吧”
时瑜头往后移了点,抹了把脸。
“婶,你的沫子到我脸上了!”
大婶眉飞色舞的表情僵了。
摆手:“和你说话没意思!”
众人一阵哄笑,“你挡着点吧,你没见人时瑜的头一直往后仰,多累啊!”
“滚滚滚!”
时瑜已经上楼了。
好在回来了,不亏。
不光有饭吃,还有瓜吃。
而且一天两个瓜。
赚了。
门口撞上了准备出门的霍丹秋。
霍丹秋没心思调整情绪同时瑜打招呼,淡淡问一句。
“回来了?”
“霍姨,出去?”
霍丹秋一拍脑袋。
哎,傻了不是,可以找时瑜要自行车用啊。
被钟敏那个臭丫头气傻了。
时瑜这次没和霍丹秋拉扯,“给你,好好爱护!”
霍丹秋点头算是回应。
车钥匙塞进包里,急冲冲走了。
皮鞋砸在水泥地板上,嗒嗒作响。
时瑜心情好,补了一句。
“路上注意安全啊!霍姨。”
刚刚被霍丹秋挡着,进屋才看到时正阳坐在沙发上。
脸色沉沉。
时瑜走过去,小心翼翼问:“爸爸,怎么了?”
继女的蠢脑子,找了个男人弄得人尽皆知。
她怎么不登报说她找男人了呢?
时正阳听到时瑜问,没回答。
而是说:“时瑜,你以后看上谁了,一定和爸爸通个气。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家女儿没规矩。”
七十年代,订婚是必不可少的。
好,就算她下乡,离家几千公里,订婚不方便。
但她给家里寄了那么多封信,关于她结婚的事,一个字没写。
那个男人也不是知理的人。
时正阳没回答,时瑜主动问。
“爸爸,钟敏怎么了。我在楼下听碎嘴大婶说,她在乡下结婚了,真的吗?”
很大几率是真实消息。
没见时正阳和霍丹秋的脸色都算不上好吗。
“嗯!”
“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吗?”
时瑜说的“那个”是家里人都知道的,跟着一个男人跑下乡中的‘男人’。
“具体的消息我不知道,等她下次回信才有结果。”
时瑜又想下去听她们说八卦了,好像她们知道的比自己这个时家人知道的多,抓心挠肝的。
诶,突然想起。
时正阳不想说,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时瑜敲响了时庆生的房门。
小声,“发生了什么?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