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你,你这么厉害,那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那是故意的,脸上没有伤,怎么显得是我占理呢?他们可比我严重得多。”
楚青杨又道:“对了,你刚刚打他们的那几招是在哪里学的?真是太奸诈了,他们今晚肯定痛得睡不着觉!”
“以前在乡下打架的时候学的,你想学我教你。”
“好啊,以后说不定又能用上。”
“你可别用上了,你这脸再受伤可就要毁容了。”
“胡说,我的脸擦过药肯定就好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医舍。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两人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陆景言下课后被一位学子喊住,说杨夫子让他去藏书楼取几本书。之前陆景言也被吩咐过类似的事情,不疑有他,去了藏书楼。
他进入藏书楼之后却看见地上有一大片的碎纸屑,好奇地捡起来一片,正要看看是什么,藏书楼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学子走了进来,看见陆景言手中拿着纸片,惊声叫道:“陆景言, 你竟胆敢毁坏藏书楼的古籍!”
“什么?有人毁坏古籍?什么人这么大胆?”
“我听见了好像在说陆景言。”
“陆景言是谁?”
“一个寒门学子,竟如此大胆。这样的人,不配待在书院!”
“对,身为读书人,对书籍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人,就该把他赶出书院!”
……
自第一个学子出声之后,越来越多其他学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让原本寂静的藏书楼一下子热闹起来。
陆景言一言不发,任由周围人吵吵嚷嚷,大肆抨击。他知道,自己定是被人算计了,尤其在人群中看见郑文礼一闪而过的身影之后,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与其他人做口舌之争,而是要想办法证明清白。
很快,学院的几位夫子被请了过来。其中就有柳夫子、杨夫子和江夫子。
杨夫子是最欣赏陆景言的,见此情景,首先开口道:“景言,这是怎么回事?”
陆景言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杨夫子捋捋胡须道:“老夫并没有让人带口信叫你来藏书楼取书。”
陆景言道:“夫子,学生定是被人陷害了,那人毁了古籍,又骗我进藏书楼,之后便带着人过来,坐实了学生毁坏古籍的罪名。”
首先开口的学子说道:“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有污蔑你!”
“那你为何一进来便说我毁了古籍?这里一地碎片,谁能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书的碎片,除非是毁了书的人。”
“我……我那是因为,因为……”学子语气有些慌乱,眼睛四处乱看。突然眼神一亮,道:“因为这本古籍原来是放在这个书架上面的,我昨日才见过,所以记得很清楚,但是现在这个位置却空了。而且古籍的颜色泛黄,与地上纸片的颜色一致。所以我由此推断,是你毁了古籍。”
“再说了,对读书人来说,书籍无贵贱,只要是圣贤书,都不应该损毁。难道你陆景言今日毁坏的不是古籍,便没有罪过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学子拔高了声音,很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围观的学子也纷纷声援:“说得好!”
“没错,损毁书籍是大错,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有辱斯文,我辈引以为耻!”
”这样的人,就该赶出书院!
……
“这……景言啊,你说有人让你来藏书楼,你可认得那人是谁?”
陆景言对那人有些印象,是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也不太起眼的学子。但是眼下的情况,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故意要陷害自己。哪怕把那个学子找过来,他也未必会承认。
果然,那人被叫来之后,一问三不知,直说自己下课后便回了宿舍,没有与陆景言说过话。
现在的局面对陆景言很不利,哪怕夫子们都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很难找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这时,郑文理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道:“柳夫子,您之前说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不知陆景言私自损毁古籍,该受什么惩罚?”
柳夫子犹豫道:“这……此事还有疑点,不能妄下定论。”
“夫子可真是偏心啊,对着我们就义正词严,对着陆景言就如此宽容。夫子这样偏心,是看不起我们吗?”
几句话一说,便上升到了寒门学子与高门学子的对立上了。如此一来,哪怕是杨夫子,也不好为陆景言说话了。
陆景言道:“学生是被冤枉的,请夫子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清楚,自证清白。”
“还自证清白,我看是想与他人串供,洗脱罪名吧!”
最后江夫子开口道:“这样吧,两方说得都有道理。不如这样,此事由书院进行调查,陆景言,先暂且在宿舍待几天,待有了定论,再做定夺。你们看如何?”
陆景言知道此刻说得再多也无用,只能道:“学生相信夫子定能还学生清白!”
郑文礼也不好直接驳了江夫子的面子,道:“都听江夫子的。”
从陆景言身边路过时,低声放了句狠话:“等着瞧,我肯定能把你赶出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