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手臂轻轻拍了拍对方的俏脸,
“你在想些什么,为何如何如此不安,心绪动摇?”
感受到脸上的触感,思绪慢慢从暴虐愤怒中平复下来。
“前辈…我。”
眼中闪过水光,朱鸢猛的一下抱住了青衣,小声抽泣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那些歹徒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下死手,而我们治安官却还要获得武力许可?”
“我们多少同袍死于非命,生前得不到支援,死后得不到慰藉……”
“就连尸骨也只能遗留在这该死的空洞里!”
“为什么……”
积压已久的情绪猛然爆发,坚强之下是柔弱又敏感的内心。
青衣无可奈何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就这样用肢体语言安慰她。
这些事她都知道啊,不过那也没办法,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
你也是,竟还是这么…“可爱”。
才会这般讨人喜欢啊……
……
另一边,站在不远处的楼顶,躲在墙壁后的龙心和伊埃斯,无可避免的看到了治安官朱鸢崩溃的瞬间。
“……”
“唉……”伊埃斯的表情哭哭,铃对于治安官们的遭遇表示非常遗憾。
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
太过分了!
通讯另一端的哲,听到朱鸢的情绪宣泄,更是眉头紧皱,怒火中烧……
啊啊啊啊啊……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这些渣滓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
“……”
情感淡漠得只剩下寻乐子的龙心,也是深有感触的叹息了一声。
越是有灾难的时候,就越不能相信同类啊……
人类,就是这么一个种族。
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会将周遭的一切都拉进深渊,无法逃脱,无法避免……
……
过了好一会,眼泪都哭干了的朱鸢,才红着脸,沉默的从前辈的怀中离开。
“……”
“……”
看着前辈脸上浅浅的坏笑,朱鸢下意识的瞥过脸去,
“我,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见后辈有些害羞了,青衣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先在周边找找线索吧,希望那迷雾没有把东西全部带走……”
“好的前辈~”
恢复往常样子的朱鸢,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可是,她们寻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多少有用的信息。
迷雾带走的信息还是太多了,让两人感到有些无助。
难道说,她们就要这样空手而归了吗?
“两位,需要帮忙吗?”
铃那经过变声辅助的声音,在两位治安官的通讯频道中响起。
让两位治安官虎躯一震,
“什么人?!”
枪械和棍子同时举起,警戒的环顾着四周。
“声音是从通讯器里传来的……”
朱鸢一手按着耳机,一边疑惑,
“有人破解了我们的加密频段?”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正当两位治安官疑惑并且戒备时,铃的声音再度响起,
“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证物没能找回,而我,可以帮助两位治安官小姐提供找寻方案~”
青衣不屑的抱起胳膊,这种破解通讯的手段,能办到的人很多,但是有这个胆子的倒是没几个,
“你是何人,我们为何要信你?”
伊埃斯无奈的皱眉,却还是严肃道,
“我无法让你们相信我,我是个绳匠,按理说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
“只不过我虽然是绳匠,但也是个有良知的人,无法对你们见死不救…”
“所以,我的同伴刚刚出手帮了你们。”
?!!!
同伴?
“绳匠?!”
朱鸢惊讶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伪装声音。
而青衣则是分析起此前发生的一切。
诡异的雾气,神秘的绳匠……
“好吧,我们可以合作……”
“不过,你说的同伴,是之前大雾里的那个?”
伊埃斯抬头看向龙心,龙心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是的,有帮到你们就好。”
青衣又问,
“那…大雾是不是你的同伴……”
“不是。”
通讯频道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冷冷的,直截了当,熟悉的伪装声线。
“你们对歹徒们做了什么?”
朱鸢也忍不住问道。
频道里另一个声音缓缓回应,
“染血的罪人,留有何用?”
这居然是反问?
青衣和朱鸢都对这个嚣张,但确实有嚣张资本的家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是,我们要追查证物的线索,还要从歹徒们身上获取……”
朱鸢无奈的朝着耳麦回复,对方正在毁尸灭迹的手段,她们不反感,但是感到有些无语。
“无妨,爬虫并不会死绝……”
一道躲在伪装下的身影,慢慢从远处走来。
两位治安官看着那高挑的身影,总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哪里又怪怪的……
对了,祂手上夹着邦布……
伊埃斯朝着两位治安官挥了挥手,
“二位,总算见面了。”
邦布说话了,邦布好面熟……
想起来了!
“你是白只重工的邦布!”
青衣回想起发现怪物的广场上,白只重工的人中,有见到这只邦布。
可是,普通邦布没有这么…
“不,不对……”
“普通邦布不可能有如你一般的智能,更别说骇入我们通讯器的能力……”
“你究竟是……”
一旁的朱鸢疯狂的回忆自己记忆中符合对应条件的绳匠……
!!!
“前辈,你还记得吗?”
“绳网上曾经有一个传奇绳匠,传说他并非亲自进入空洞领路,而是能够实现空洞内外的实时通讯……”
青衣立马就在脑海中检测到了相关资料,
“「法厄同」。”
听到久违的称呼,铃高兴又激动的回应,
“没错,「法厄同」正是我的名字。”
被夹在腰间的邦布,朝着两位治安官扭动着身躯,表情自豪。
如果没有被夹着的话,看上去可能会有点帅气……
青衣更多的,是观察起法厄同的这位同伴。
能够在那诡异的雾中来去自如,甚至毁尸灭迹,要说那雾跟他没关系?
哼,她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