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几个大老粗,认错人了。
而且那个小伙子,是叫霍恩的吧?应该挺有身份的……至少,这几个家伙不说多尊敬,但明面上还是会讲究点的。
呃。我果然是打晕了一个有身份的家伙吧。怎么每次都有这样的家伙往我的枪口底下撞?
至于真要去探究他的队内地位嘛。有着身份,还能和大老粗们打发到一起,估计地位也就不太高了。或者说,他也有“侥幸”经历?
可惜我实在是没多少时间跟他们在这磨蹭。又时时顶着职阶惩罚造成的视线飘忽,我已经够不好受的了。
眼下也就只能先勉为其难地放过这几个情报筛子了。
“咳咳。我还得去……”
“好了好了,我懂。多的话我也不说了。看你闷闷不乐欲言又止的。给,心情不好就整两口。啥玩意过不去的呢?”
那几个家伙也都重新戴起来短面。站在一边抖落着掉在身上的残渣碎屑。塞给我水袋的同时,还不忘记又拍了我一巴掌。
手劲真大。即使是隔着金属铠甲都能感受到肩颈处传来的一阵痛感。甚至那些被我填塞进去的稻谷都因为他这一巴掌给拍出来了不少。
得亏我装傻充愣的功夫还算有点水平,不至于立刻就露了馅。可这背后惊心动魄的心酸,谁人能懂啊。
可恶啊,真不愧是一帮大老粗。根本就没在意我那些奇怪小动作,自然也不会在意自己那一巴掌到底是多大的劲了。
现在都准备离开了还能再叽叽歪歪地念叨一会。
“办完了事,赶紧回去吧。这时候躲着点最好,省得惹一身骚。”
“记得躲着点前头的玛维恩格莱那老东西。小心眼的很,和你头上的那位更不对付。你懂我意思吧?”
“哎哎哎,话多了啊。小心再记你们一笔,真让你俩喝马尿去。到时候我可不保你俩。”
这里也不算是极偏僻的支路,也算是支路转向辅路的交汇口,时常会有人员经过。侧目看过来的盯梢一样的目光,总让人很不自在。
若不是如此,我觉得这几个家伙还能拉着我再唠叨好一会的。
看来,这个霍恩,身份虽然显贵,人缘倒是挺好的嘛。我倒是不讨厌这样的。
不过这几个家伙倒是跑得挺快。眼见着有一伙同样披挂的队伍从另一头走来,他们也难得摆出一副靠谱的样子。列队走上前拦住了他们。
离得远,光线也不算好。只能勉强看清,他们在偷摸着冲我比比划划,又带着那伙人离开了这个交汇口,逐渐隐没在视线的死角里。
大概是叫我速度快点,免得被抓偷懒的意思吧?
嗯。
怎么说呢。
这几个哥们也挺有意思的。
又是塞酒袋给我,又是长吁短绕的。完全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要不是身边人后知后觉地相互提醒,邦邦地互相给两拳,他们几个还能继续啰啰嗦嗦呢。
只是可惜了我才调整好水妖精的水片。八九成模仿应该是没问题的。
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呀。真可惜。
不过也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比如一些人名,或是一些闹冲突的八卦。但是我都不认识,也没办法立时三刻的就将这些碎片信息与实际的人物对应上。
反正也有冗余的魔力碎片,姑且先拿来记录信息好了。等入夜后再誊抄一份写进记事本,免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还是多考虑考虑实际的问题比较好。
可是,总感觉在村子里走了许久。
这期间也遇到了不少队伍。大多也就点个头,或是干脆没有搭理的动作。
偶有上来打招呼的,碍于我这只有八九成模仿的程度,也就能问个好或是问个路的程度而已。
麻烦就麻烦在,这个村子的房屋结构或是装饰样式都大差不差。承受着惩罚的作用下,我也很难能集中精神去观察地图的变化。
可恶啊。以前没觉得这惩罚有多严重,顶多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点不痛不痒的小技能罢了。
完全忘了,现在的我只有这些不痛不痒的小技能。而且还得搭上余量的状态才堪堪能弥补上惩罚的规则所需。
「交流:如果你能坚定点跟着的话,至少应该不会再回到河边吧。」
“给我闭嘴!!”
“真是气死我了,平白无故浪费了那么多魔力后,还得时时刻刻顶着惩罚造成的不适感。现在又有你这么个大聪明在这里给我瞎指路。”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值得命运如此对待我?”
“是说,现在是谁在维持运转着惩罚的规则啊?能不能看在我还是个啥都不知道的萌新的面子上放我一马啊?”
反正球球的带路水平我是倍感质疑,且完全不能相信的。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相信一个两次把我带到水沟里去,甚至尝试第三次的家伙的。
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交流:那你大可以在村子里绕圈到天黑。」
“我……”
“我好歹也是重获新生的超级玩家,又怎么能和过去之事斤斤计较呢。”
“做人嘛,要向前看。带路带路。”
不情不愿地跟着球球的动作,在各个院墙的夹角里闪转腾挪。
偶有路过的村民,看见我就像看见了神经病。一个个的都惊慌失措地低下头,退让到一边。给正在爬墙或是挤墙缝出来的我造成了无比尴尬的情景。
又给别人看见了难堪的一面。
现在我非常庆幸自己带着这全包的头盔,至少能遮挡住我这已经丢光的老脸也是极好的。
这种让我隔着厚重的金属铠甲都得老脸一红的局面,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我甚至在路过的民兵队伍中,看见了诧异又欣慰的复杂眼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球球你能不能带点正常人能走的路啊?
但是看着球球执拗地转过去,继续着翻过墙头的背影。我似乎也没有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