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听闻方庸才之言,眼中满是急切,再次追问道。
“那我娘子现在在何处?”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方庸才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一脸歉意地说道。
“许公子,我真的不知。这一夜过去,那水中哪里还有什么痕迹,早已被水流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许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下意识地低头,目光落在了怀里的金钵上。
那金钵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许仙看着它,脑海中逐渐有了一个想法。
他本就心地善良,不愿过多地麻烦旁人,此刻心中所想,便是若能将这金钵送到金山寺,再诚恳地向法海主持求情,或许法海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家娘子。
许仙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庸才。
方庸才静静地看着许仙,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内心不由地感叹道。
“许仙啊许宣,你还是如此善良。若是换做常人,经历了这般波折,恐怕早就对法海恨之入骨,杀他的心都有了。”
方庸才轻轻点了点头,二人当即来到江边。江风凛冽,吹得岸边的垂柳沙沙作响。
他们寻了一处渔家,买下一条小船。
许仙小心翼翼地将金钵放好,便与方庸才一起上了船,朝着镇江金山寺的方向奋力划去。
小船在江面上晃晃悠悠地前行,也不知划了多久,周围的景色如画卷般徐徐展开。
当穿过一处断桥时,那金山寺的轮廓便隐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恰在此时,太阳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奋力破开重重乌云,万道金光如利剑般洒向大地,金山寺恰被笼罩其中。
一声悠扬浑厚的撞钟声缓缓传来,那钟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一种宁静致远的力量。
紧接着,阵阵梵音萦绕在耳边,似是在诉说着千年的佛理。
再看那金山寺,在阳光的映照和梵音的烘托下,就好像被大自然加上了一层神圣的滤镜,愈发显得高大威严、耀眼夺目。
方庸才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无聊的用法力推着船。
而许仙却看得有些愣神,他的目光中既有对金山寺的敬畏,也有对即将到来之事的忐忑。
不多时,在水波的轻晃下,船缓缓地靠向岸边。方庸才率先站起身来,他凝望着眼前那一级级通往金山寺的台阶。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缓步向前走去。
许仙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抱起金钵,亦步亦趋地紧随在方庸才身后。
与此同时,在金山寺内那庄严肃穆的大殿里,法海正沉浸在经文的念诵之中。
他手中的木鱼有节奏地敲打着,每一声都似在与这佛门圣地共鸣。
然而,就在许仙他们靠近的瞬间,法海像是感受到了某种特殊的气息,停下了敲木鱼的手,缓缓睁开了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方庸才与许仙很快来到了大殿门前。
方庸才四处观望,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又神秘。
许仙则将金钵轻轻地放在地上,竟毫不犹豫地直接跪了下来,那“噗通”一声,似是饱含着无尽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