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风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娘,我终于找到小妹了,您可以安息了……”
他眼眶泛红,递给许珍珍一炷香:“妹妹,给娘说句话吧。”
许是血缘的羁绊,虽然珍珍从未见过她的亲娘,可看着上方黑沉沉的牌位,她心里还是生出些许难过。
接过香,她跪在了崔逸风旁边的蒲团上,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沉默良久,她磕了个头,便站了起来。
而许清这头。
圆脸丫鬟本是给每人安排的一间客房,但崔家的客房很大。
屏风将房间分割成两处,就像现代的一室一厅一般。
宝宝平时和珍珍睡习惯了,看着这么大的房间不肯自己一个人睡,缠着要跟许清一起。
而贝贝喝了奶正精神,文氏便和两个孩子一起在许清屋里玩耍。
“闺女,真没想到珍珍家这么有钱……我还说来给珍珍镇场子呢。”
“唉,希望咱们没给她丢人就好了。”
许清并未将内里那些复杂的纠纷说给文氏,听见文氏这话,她笑着回答道:
“怎么会,你看珍珍的哥哥不是挺尊敬咱们的嘛。”
许宝宝抢答道:“就是,珍珍哥哥可好了,还送了我好多头花呢,姥姥。”
许宝宝将头上的头花展示给文氏看。
许贝贝被五颜六色晃动个不停的花样吸引,伸手去抓。
许清戳了许宝宝的额头一下:“送你点头花就把你收买了,娘难道没给你买吗?”
许宝宝笑的天真:“娘也最好了,就是珍珍哥哥送的更好看一点~”
镇上的当然没法和府城里的比。
文氏笑骂:“没良心。”
几人说着话,珍珍也回来了。
许清察觉到珍珍的情绪有些低落,示意文氏和宝宝带着许贝贝先去隔壁玩会儿。
待文氏走后,许清才拉过珍珍问道:“怎么了?”
珍珍闷声道:“娘。”
“我在呢,珍珍有什么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些。”
珍珍眼眶霎时通红:
“我问了我亲娘是怎么死的,为何干爹又会带着我跑出去。
还有干爹说的,他投靠贱妾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我不该这么心急。
可我看着亲娘的牌位时,控制不住就问了。”
许清将珍珍抱进怀里,柔声道:“问就问了,这有什么?”
珍珍吸了吸鼻子,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她渐渐放松,不过声音依旧闷闷的。
“他说是因为妾室为了上位,才害死了我亲娘,但不知为何,娘死了,那男人也没有将妾室扶正。
妾室又觉得是我和崔逸风挡了她的路,那时崔逸风还小,没能力跟妾室对抗。
便假意投靠了她,妾室让他给我下毒,他将毒药换成了米粉,但我那时候太小了。
吃了米粉肠胃不适,上吐下泻,干爹以为他真的投靠那妾室给我下毒,便带着我逃了……
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娘,我觉得这大宅院里是非太多,活着好累。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跟你一起回许家村。”
许清想了想,顺着珍珍说道:
“那咱们明日就回去,反正你也祭拜过你娘了。当年的人也都不在了,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崔老夫人的院子里。
得知流落在外的小姐到家了,她正襟危坐在自己太师椅上,等着孙女前来拜见。
等到花都谢了,天都黑了,饭菜都凉了,茶水添了又添。
她的小院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