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张安静地摆放着李明身躯的床榻之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这小子究竟为何迟迟未能苏醒?在那看似平静的睡梦中,他到底正在经历怎样一番奇特的际遇呢?唉,谁又能够真正知晓其中缘由呢?或许,他正身陷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被某位严厉的先生手持戒尺狠狠地抽打责罚吧!
就在此时,处于睡梦之中的李明毫无征兆地打起了一连串响亮的喷嚏,“啊切!”、“啊切!”一声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梦境中的宁静。李明一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揉搓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哉,难不成在这虚幻的梦境里竟然也能染上风寒不成?若并非如此,那就定然是有人在背地里对我口出恶言,肆意咒骂。哼,不用多想,十有八九便是那个可恶的李晓剑!”
然而,正当李明的思绪稍有游离之际,上方那位正滔滔不绝授课讲学的老师猛地提高嗓音,厉声呵斥道:“徒儿啊徒儿,为师在此苦口婆心讲授圣人之道,你却这般魂不守舍,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此三心二意,怎能领悟得了这高深莫测的圣贤言论呢?”面对老师疾风骤雨般的斥责与数落,李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表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这样的说教于他而言,已然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稀松平常了。
坐在上方的那位老师,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杜如晦。他初次见到李明时,心中便有一种直觉——这孩子恐怕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主儿。果不其然,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的种种行为愈发印证了他最初的判断。起初,杜如晦还会时不时地拿起戒尺,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学生。然而,时间一久,连他自己也渐渐变得有些麻木和无奈,觉得再怎么打骂似乎也无济于事,索性也就懒得动手了。
就在今日,当他发现李明又一次在课堂上走神的时候,杜如晦决定不再动用武力,而是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解起这个顽皮的学生来。只可惜,任凭他如何苦口婆心、循循善诱,李明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对老师的话充耳不闻。这边杜如晦说得口干舌燥,那边李明则依旧我行我素,两人之间简直就是鸡同鸭讲,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打扰到谁。
见此情景,身为老师的杜如晦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看来为师平日里传授给你的那些学问和本领,你都已经尽数掌握了啊!”
谁知李明一听这话,竟如同一只煮熟的鸭子嘴硬一般,立刻接口道:“嘿嘿,老师您可别这么说,虽说不敢夸下海口说全部学会了,但七八成总是有的吧!”
杜如晦闻言不禁微微一愣,随即追问道:“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哪些知识你已然精通,又有哪些尚未领悟呢?也好让为师针对你的情况,再给你好好讲讲其中的要点和精髓。”
只见李明摇头晃脑,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回答道:“先生啊,您腹中所藏的锦绣文章、至理名言以及治国妙计等等,学生我早已是了然于心、倒背如流啦!”
当李明说出那样一番话语时,身为其师的杜如晦心中原本满溢的骄傲之情瞬间消散无踪。起初,他还面带微笑地聆听着李明对自己学识的夸赞,可渐渐地,这小子的言辞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只听得李明继续说道:“虽说先生您的学问我已尽数掌握,但先生啊,您那些陈腐过时的观念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酸臭迂腐之气,学生我实在难以效仿!”
杜如晦何等聪慧之人,怎会听不出李明这番话里明里暗里的讥讽之意?一时间,他气得脸色发青,方才的满心欢喜此刻早已化为熊熊怒火。只见他怒不可遏地将文案上的戒尺一把抄起,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站立起来。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下巴上那一撮胡须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跟着一起颤动不止。
杜如晦口中愤愤不平地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忤逆不孝的徒儿!简直就是个孽障!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难解老夫心头之恨!快快把手伸出来,乖乖接受老夫的惩戒!”言罢,他高举着戒尺,气势汹汹地朝着李明冲了过去。
且说那李明,可是个机灵鬼儿!当他瞥见那老夫子犹如被雷击中似的冲将过来时,便心知不妙,瞬间弹起身子,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
于是乎,这师徒二人就在宽敞的课堂之上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大戏。只见前方的李明好似一只受惊的野兔,慌不择路地逃窜;而后边紧追不舍的老夫子则气喘吁吁,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戒尺,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但无奈始终与李明保持着一段距离,既打不到人,那些责骂之词对于李明而言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毫无作用。
如此这般僵持了好一阵子后,杜如晦终是体力不支,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暗自慨叹:“哎呀呀,此等顽童,可真真是要把老夫给累死喽!”言罢,他摇摇晃晃地走回自己的案桌前,一屁股重重地坐下,顺手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而此时的李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师的脸色,见其怒气似乎逐渐消散,这才缓缓地挪动脚步,慢慢地凑近过去,并轻声说道:“先生啊,您如此动怒,又何苦呢?难道学生我所言有误不成?您可是堂堂儒家之士呀!众所周知,儒家的学者们向来都对那些个死理执着得很呐!人人皆手持四书五经,奉为圭臬,张口闭口皆是其中的言辞。虽说那上头记载的尽是圣人的言论,但咱们也不得不承认,其中诸多话语已然遭到世人的曲解啦!遥想先秦时期的孔圣人和孟圣人,他们所秉持的思想理念与当今的儒家文化相比,实乃有着天壤之别哟!如今的儒家思想,多数乃是汉朝董仲舒加以改动而成的。正因为过度仰仗于书本上的知识,故而儒家之人在众人眼中往往留下了一种刻板的印象——凡事都爱认个死理儿!”
这番话直听得杜如晦怒火攻心,他刚欲张嘴怒斥,却猛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紧接着,只听见房门发出“吱呀呀”的声响,缓缓地敞开了。随即,一名身形挺拔、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入。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手中还悠然自得地握着一柄精致的折扇。来者非旁人,正是名震朝野的房玄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