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时分。奉天殿上,皇帝高坐龙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随着夏守忠的高呼:
“有事启奏——”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出列,躬身奏道:“陛下,今有蒙古与鞑靼两国使团入京,已在宫外等候召见。”
此言一出,大臣们心中皆是一动。他们早在昨夜就收到了两国使团来到京城的消息,此刻虽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但内心各有想法。
就算是激进派的贾玌也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终于是来了,陈兵大同与凉州久已,却迟迟没有动静,如今使者前来,总归要露出索图之处!”
庆武帝面色平淡,此刻虽然因再练两营新军,往后的开销颇大,但也不是不能跟两国开战,眼下正值秋季,就算两国想要打也打不了多久,冬季来临必定收兵。
“宣他们进殿。”
不多时,蒙古与鞑靼两国使团鱼贯而入。
为首的蒙古使者身材高大壮硕,古铜色的面庞透着粗犷之气。
身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麻质长袍,袍上绣着简约的图案,外搭一件轻薄的丝绸披风,头戴一顶缀着彩色宝石与飘逸羽毛的毡帽。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在他一侧的鞑靼使者身形看着十分矫健敏捷,犹如猎豹一般。
身着一袭浅蓝色的薄绸长衫,外搭一件皮质的无袖马甲,马甲上绣着部落的独特纹饰,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皮质腰带,别着一把锋利的弯刀,眼神犀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
四人来到殿前,并未即刻行礼,而是昂首挺胸,环视四周,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审视与傲慢。
监察御史见状,当即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大胆蛮夷,见我大庆皇帝陛下竟还不行礼,如此无理,成何体统!”
蒙古使者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并不将呵斥放在眼里,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拱手作揖,略微敷衍地行了个礼,说道:
“陛下勿怪,我等来自草原大漠,礼仪风俗与贵国略有不同。我乃蒙古使者阿米尔,这位是我的副手图尔罕。”
说罢,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副手。
图尔罕微微点头,眼神中却毫无敬畏之色。
鞑靼使者也依样画葫芦,随意行了个礼,自我介绍道:“陛下,我是鞑靼使者阿古思,身旁这位是巴特尔。我们长途跋涉至此,一心只为与大庆商讨要事,还望陛下海涵方才的失礼。”
庆武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凝,目光如渊,冷冷道:“既为求和而来,却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还谈何诚意?”
阿米尔脸上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并未完全褪去,只是微微收敛了些,再次拱手道:
“陛下,礼仪之别实乃小节,我等此次身负重任,一心只为两国大事而来。
如今我蒙古诸部,因天灾物资匮乏,百姓生活艰难,故诚心寻求与大庆合作通商,以解燃眉之急。”
阿古思也跟着说道:“陛下,我鞑靼亦是如此困境。草原上疾病肆虐,牲畜大批死亡,民众苦不堪言。若能与大庆开通互市,实乃万民之福。还望陛下能以宽宏之心,考量此事。”
原来如此,此前太上皇位在位期间,便着手切断的了与草原各部的互市,而草原两国又常年处于乱战中,再加上辽东又有后金肆虐,无暇顾忌分化草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