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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11 花店的收银员

杰克有些难以开口,但是,他微微笑着。“可以,我们家在科特尔街的百花巷那边,巷头第一间屋子就是。”

“别担心……我小时候还照顾过比我小的孩子呢……虽然他现在还在昏迷……我相信他会康复的!”湫水爱说完后,杰克也是放心地放人了。“不过……星主小时候……她能照顾谁?”杰克还在思索之际,湫水爱推着轮椅跑没影了。“星主年轻未必是坏事……挺有活力的。但愿薇葎特也能被她影响一下吧……”

一下山,薇葎特就湫水爱被推进了城郊大道的一家服装店——卖丧服的同时,也有卖别的衣服。“呃……这家店算了,我们换一家。”薇葎特一路上没有说话,很安静。湫水爱倒是很开心,推着轮椅一路跑。轮椅推着有些颠簸,薇葎特用机械臂紧紧抓住了轮椅放手的手椅位置。

“好久没有用腿跑步了……哦,抱歉,你现在走路还很困难……”湫水爱边跑边说,她可真有体力,一口气从城郊跑进了城内。巴尔克主干道近在咫尺,她们现在位于海鱼街。海鱼街上,湫水爱才开始气喘吁吁。“呼……好像……跑了……二十千实(五十公里)……好像把变回鱼尾的法力用掉了……等下去喝些水回复一下吧……跑完好累,好想坐……薇葎特?”

“嗯?星主命令我吗?薇葎特上士……少尉听从您的命令!”薇葎特坚持着说着,星主倒是愣了一下。“什么命令啊……你真可爱……轮椅借我坐一下,可以吗?”

“是!”薇葎特立刻起身,艰难地站起来,一步又一步蹒跚地走着。“哎……等下,你……你坐着……你这样不方便的!”自从这件事情后,湫水爱再也没敢开一些玩笑了,她后悔地想找一个海底地缝钻进去。大街上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其中有人感慨道:“医学奇迹”!

“我听从星主的命令……”薇葎特刚说完,就被湫水爱一下子按回座位上。“你老实坐着……我带你去服装店。你这一套退伍军服太奇怪了……不适合你,我给你挑!”湫水爱按着她的肩膀时,左手摸着感觉到了异样。“你……你的手……”

“我双手都是机械臂,之前被人类砍掉了四肢,腿是刚接回来的……”薇葎特没有感情地说完,但是有感情的湫水爱深深地自责自己,真想找个角落给自己来上几巴掌。

“呃……我们去服装店吧……”湫水爱把她推进了商场里。海鱼街的商场很大,但是竞争不过波赛商场,果然是被收购了。民间和联盟政府也默许波赛基金会的“垄断”,毕竟谁会垄断后把价格放得低的吓人呢?

电梯……服装店……到啦!服装在二楼,还是很方便的。虽然残疾人设备基本没有,但是这里的设计早就潜移默化地给残疾人准备好了便利。

“薇葎特,我之前没介绍自己吧?”湫水爱想重新介绍一下她自己,但是薇葎特直接全部说出来……现在的军人一个个都那么厉害,一点点信息就判断一切。听完薇葎特说的内容后,湫水爱也是很震惊。“你明明很聪明嘛……为什么这么呆呀……算了,来,我给你试衣服,我推你进入试衣间。”试衣间的全息门被打开,轮椅和湫水爱一同推了进去。湫水爱绕出来后,立刻跑去琳琅满目的衣服商品处找衣服。而薇葎特呆呆地坐在轮椅上,服务员看到了后,再看看休假的星主……无所谓啦,会付钱就行。

“来,站起来。你现在能站稳吧?”湫水爱刚说完,薇葎特立刻站的笔直,但是左手紧紧抓着扶手,右手也是。“不要过分勉强自己哦,我有个男朋友,天天要求自己好好工作,现在都没有休息呢……”

此刻,远在木恒星的东明晴突然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薇葎特老老实实坐回了轮椅上。她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以前,祖母也这么对过她。不要勉强自己……

“薇葎特,看看这件长裙怎么样?”湫水爱把一条渐变色的长裙拎了起来,长裙是上白下面是海色,上面有着海族最常见的波涛纹路,还有波浪衣边。裙子有着裙撑,有着一层层的浪花裙褶,是最经典的海族传统服饰。

“非常好看,但是不适合上战场。”薇葎特这么分析后,湫水爱轻轻笑了一声。“本来就不是上战场穿的,给你买的哟。”

薇葎特震惊了一下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涌出来。这是……什么情绪?没有想哭的感觉,没有愤怒的感觉……好舒服,像是接收到命令一般,有了目标。

“喂……别不说话啦……起来,我给你换上……”湫水爱关上了全息门,庞大的更衣室确实够站两人,加上一轮椅。薇葎特听从命令般,自己理解了这个“命令”,立刻脱下衣服。湫水爱的眼睛瞬间吓大了……机械的右肩膀……机械的左手臂……由于这个手臂的科技似乎很落后,而且还有破损……

“我……给你换上……”湫水爱在这件事情后对义肢的接受度超大幅提高了。她看见薇葎特腿部的鳞片还没有恢复完全,而腰上的鳞片长得很结实——腿是刚长回来的……

换上长裙,穿好裙下裤(和打底裤不一样,这是一种宽松的中短裤)后,薇葎特一步步慢慢走着,被湫水爱扶了出来,照着镜子。

“超——好看,对吧?”湫水爱打量着薇葎特,长裙还是中袖的,机械臂漏了出来。“等下,我给你拿一个长袖披肩……”薇葎特直直地站着,周围的一些客人都看了过来。“好好看……她是模特吗?”

“这位金发的姐姐好漂亮……”其中还有小孩聊着她呢,她仍然直直地站在原地。

“这位女士……您好……请问您对……”突然,有一位星探冒了出来,正想对着薇葎特说什么,湫水爱直接冒了出来,可把星探吓坏了。“喂。”

“星主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星探也是认得的,即便变出双腿,也是认得的。“哇……星主诶……”

“大家都散了吧……我只是和朋友出门玩而已。”湫水爱这么一说,大家也各走各的,拍照的也拍完就走。

“呼……你怎么连赶人都不会……”湫水爱把海青色长袖披肩外套仔细地给薇葎特穿上。长袖上还有着亮淡红色的花纹,像是海风的图腾。

“联盟军队规定,不能伤害平民。”薇葎特刚说完,湫水爱边帮她穿袖子边说着“用语言遣散他们啦,又不是动手”,帮忙她穿好了披肩。“手套……东明壹太奶奶送给我一副过,类似颜色的找一个给你……”湫水爱很快拿了一副黑色手套。之后,湫水爱又挑了一副磨砂灰金色靴子和一双长袜。“对了,给你买一块绿色的宝石吧。”

“绿宝石?碱式碳酸铜吗?”薇葎特刚问完,湫水爱就哈哈大笑。“不是哦~绿色的宝石多了个去了,有的靠折射光变色,有的就是原色。”湫水爱想起之前在缘王市呆过一阵子,看见过缘与和家的“女儿”脖子上戴着一块“绿宝石”。“要不红色吧?红色也不错……”

“绿色。就绿色的吧……我不想……看见红色……”薇葎特这么一说,有点带着情绪。

“好哒~不选红色……和灵族的血一个颜色呢……听说你是面对战场的士兵呢……你很厉害呢!”湫水爱结账完毕后,推着薇葎特往珠宝铺走。绿色的石英,肯定很好看。买好后,给薇葎特戴上……超级棒!

“谢……谢……”薇葎特感觉很暖……面前这位蓝绿色皮肤的星主,像祖母一样温暖……薇葎特轻轻地微笑着,湫水爱一个劲地说好看。

“送你……回家!”结账完毕后,薇葎特手里抱着装在袋子里的军服和平底鞋,坐着轮椅,穿得漂漂亮亮地上了公交车。无人驾驶安全员还回头看了一眼……

这么穿,真就是人靠衣装鸟靠凤羽,锦上添花书上结果。车是停在百花巷的,眼睛是离不开百花巷的,科特尔街对面邮局刚出来的人都被这美丽的少女给迷了眼。

“花店?你住这里?”湫水爱再看了一眼地址。“不记得了……地址是对的,但是不应该有花店……”

此刻,杰克从花店里走出来,看见薇葎特如此美丽,第一句话就是问了星主花了多少钱。“总共才二十银花……很便宜啦……”湫水爱果然还是财大气粗。

“二十银花……很贵的!我付钱,等一下……”杰克刚想掏腰包,湫水爱就说没关系,请客的。

“要不……给您一束花吧……不然过不去……”杰克刚说完,就准备挑选一棵刚绽放的花朵。“不用了……”湫水爱还没有说完,薇葎特便开口了。

“叔叔,不用了。”

杰克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轮椅上的薇葎特。她居然在微微地笑着。或许,薇葎特没有察觉到。她,在变。

“好……不用了……吃一顿饭再走……”杰克说完后,接过了星主推的轮椅,带着星主进入了花店内。

“这明明就是哈里斯特的住宅……为什么改成了花店呢?”湫水爱问着杰克,杰克在厨房边做饭,边回答。薇葎特此刻自己起了身,开始锻炼双腿。靴子还是高跟粗头的,她走起来直接崴脚……吓得湫水爱立刻跑过去告诉她换鞋子……

“因为母亲说过,如果退休了,她想开一个花店。”杰克一边炒菜,一边说着。“母亲生前最喜欢花朵。估计是祖父母的影响,母亲的名字也是花朵。”

“嗯,羽心花。”湫水爱说完后,看着薇葎特缓慢地走了起来。“充满温暖和爱的花朵呢。”

“薇葎特的名字你也知道是花朵。薇安娜·月仙子。”厨房里香气四溢,杰克的手艺真好。“薇安娜·月仙子?唔……纯粹至死不渝的爱……”湫水爱刚说完,薇葎特便抬头问。

“纯粹至死不渝的爱?那是什么?”薇葎特突然的提问,杰克一听见,已经有些惊讶了……如果让她和星主多玩一阵……说不定……疾病有痊愈的可能性……

“是你哟~我可爱的朋友~”湫水爱轻轻戳了一下薇葎特的脸蛋,薇葎特又微微笑了一下。“嗯……”

虽然不会表达太多,但是……这算是一个很棒的开端了。杰克边想着,边端上了一盘香喷喷的煎鱼。

“来吃饭了!”

“是!叔叔!”薇葎特立刻站直了答应。杰克也是看着家里挂着的母亲的照片,母亲的笑容仍在照片上,因为她永远知道,她爱的人,也在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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