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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今天的旅行

在水利星的第十四天,狄亚伯兰市,托拉戚城。白夜二十五日,地球5075年,十月三十日。

“感觉……这座城市有些挤……”镇嘉看着四周,有着好多好多的变形人。他们都在上班忙碌,有时候还变个样子……有点吓人。想到第一天夜晚时,好像就有一位变形人敲门来着,然后镇嘉被镇缪打了一顿。

“那是自然,毕竟水下发生了灾害……那么多肉食鱼群,当时你也看到了……”镇缪说完后,薇葎特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喝着新鲜的兽奶。喝完后,嘴边还都是奶渍呢。薇葎特用右手擦了嘴,还舔了手指,搞得镇嘉也买了一瓶喝。

两天前,公海,观光慢黑色轮渡上。

“请各位乘客保持安静,不要骚动,吞星鲲鲸经过此片海域后,周围的鱼群异常躁动,收起钓鱼工具,以防激怒鱼群……”广播里用着温和的正东语将鱼群消息播报了一遍,然后又用了好几种语言,似乎是别的宇宙的语言呢……还有人类的语言时,镇缪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人类的语言听起来像是一直缺谓语,一点惯连都没有的那种……就像是当年火形明用机翻说话一样。三人坐在船上的休息室里,他们住进了一间四人休息室,正好和他们原本同一间的旅客似乎不在。

船上播报着人类加入宇宙联盟,人类正式进入了对外交流的新纪元。至于交流,估计是很多外星人。但是宇宙内那些人类似乎被忌惮着,估计是以前的暴行……这个新闻,估计不能让薇葎特看到。薇葎特低头操作着全息仪,估计是在刷视频……她的左手打不了游戏,用力过度全息仪还要自我修复。这间四人休息室也是很大的,上床下行李架,好一个地球古代大学的设计。不过细长的房间里还是有洗手间的,很不错。这边还能看见外面大海的景色……他们位于船头的三层休息室,刚好是位置最高的。至于选择最便宜的慢速邮轮——省着点花,不然还要边旅行边打工。镇缪给港冬(电视)换台了,全息仪只要对接,就能当遥控器。换台后,新闻频道变成了纪录片。港冬上开始播放催眠曲(对于某些不喜欢科学的人来说):“关于宇宙逆熵,仍是一个难题。上一个宇宙的人们留下了方法,而下一代的宇宙生物却不知道如何接收信息。有关熵增的逆熵方式,目前最有效的就是利用无尽法则,对物体施加超光速使其分裂……”

“姐……你看那个吗……我发现全息仪居然能够下载地球的游戏呢……就是这个星际网络延迟太严重了……怪不得星际都要写书信……我倒是懂了……嘿嘿嘿单机游戏永远不会差……还能近距离联机呢……”镇嘉玩着上古的老游戏:马里奥。全息仪真是万能,里面的AI更是会调取需要的游戏,自动翻译……太棒了。镇缪看着自己没有高级AI功能的全息仪陷入了沉思(木恒星的全息仪不装载高级人工智能)。

“查找完毕,有关木恒星的全息仪带到外星后,可以去全息仪专店下载人工智能模块插件,但是回到木恒星后,插件需要自动停用,否则将违反木恒星地方法律第……”镇嘉询问AI后,得到了答案。

“那就到狄亚伯兰市再下载咯……”镇嘉对着镇缪说完了全息仪内AI的介绍。这些AI是直连宇宙联盟的数据库,人类刚刚加入联盟,自然,很多数据都会被宇宙联盟记录,而宇宙联盟往下的东时联盟的数据,也在宇宙联盟中。

此刻,镇嘉和镇缪都听到了薇葎特的全息仪传来“人类加入宇宙联盟”的短视频信息……镇缪和镇嘉都有些害怕薇葎特会不会战争后遗症再犯……

“薇葎特?”镇缪和镇嘉异口同声地喊了她。“嗯?怎么了?”

“你没事吧……”镇嘉率先说出了奇怪的话。“没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新闻……”镇嘉还没说完,薇葎特便开口了:“那些都过去了,杰克叔叔说过的。我自己的双手上也都是人类的血,我伤害了上万的生命……有多少个家庭因为我而痛苦呢?”薇葎特已经平静地说出了这些事情……想必,她在很早之前就接受了。镇缪和镇嘉也明白了为什么教官从来不让他们去杀敌……他们明明也是战争的帮凶……运送战俘、埋葬死人、传递情报……军令不能违背,但是……受伤的,永远都是一个个家庭和一位位人民吧。

外面的海水看上去颜色异常古怪,血腥味自然非常重。没人愿意呆在外头,邮轮也开启了空气净化模式,但血的味道浓的可怕……想必这边的鱼群密度有多高。船上这边有全息图书馆、音乐厅,还有酒吧之类的……不过肯定没有酒。禁酒是大几十万年前早就有的法律了,现在除了部分药剂使用,其他时候酒都是严格管制。镇缪头一次觉得这边其实不错,毕竟在大学生活时,她看见喝得烂醉的人突然抱过来,就有些厌恶。三人离开了休息屋,前往一楼的餐厅方向。

镇嘉点了一瓶纯水汽水,镇缪点了粉珍珠果果汁,而薇葎特点了兽奶。三人拿着石英吸管在那喝着呢,船突然就震了一下。随即,船长就开始播报不要惊慌的消息。三人倒是很淡定地喝完了饮品,然后准备开门去甲板上看看……全部都被熏回来了。镇缪和镇嘉想到了填埋外星人尸体的事情,还有打扫战场。而薇葎特直接缩在地上,脸都阴沉下来了。回到休息室,看着窗外,两头鲸鱼正在打架,一头浑身是尖刺的鲸鱼把一头浑身闪光的鲸鱼刺死了,然后浑身尖刺的鲸鱼又被边上的肉食鱼群袭击……感觉这一带的生物似乎都陷入了厮杀。海面上,似乎飘着被聚集起来的鱼血块……是真菌聚集的。然后真菌再被小鱼吃,大鱼吃小鱼,大鱼再被杀,真菌又受到滋养……这个生态圈可真独特。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这些生物的丛林法则,也便没去继续理会。怪不得渡轮是黑色的,沾了血看不出来,就像是枪支和星际航母的颜色。

回到昨天,再回想一下过去,肚子里就会翻江倒海。怪不得飞车的票都被抢光了,快船的票也被抢光了……真的腥!

一上岸,就是尼禄港。尼禄港这边的海水都有些浑浊,估计就是这些沾着鱼血的船开过来带的……到季节是这样的,而且吞星鲲鲸还加剧了这边的肉食鱼类暴怒,才导致它们在捕食时发生这种事情。镇缪一行人一上岸看见边上的海鲜菜市场就不想进去,鱼血味太反胃了……而且这边的鱼的气息和这边本土人的气味是真的接近,尤其是鱼人族。其实,镇缪觉得,鱼人族和木恒星的妖族是一样的,陆人族和人族一样,海族的话……接近人族吧?鲛人则是不能比较的。

尼禄港除了繁忙,就剩下美食和景色了。尼禄港是水上城市,让镇缪想到了古代因温室效应和海水侵蚀而沉没的一个城市——威尼斯。对了,古代沉没的城市还很多呢。比如东亚地区的日本链岛,只剩下三座主岛了,富士山的火山超剧烈喷发导致地壳运动,有一块地区沉没……那一年在历史里被称为“火山冬季”,整个地球进入了核冬天整整七年。印度尼西亚群岛也有因为火山爆发而沉没的,不过出现的新岛屿也更多。根据大陆板块定理,板块是无止境活动的,也随着地球自转而自转。

来一份尼禄港的鲜虫干。这是一种节肢动物,类似虾的几米长的蛇虫,名字叫做海虫。捕捞上来,剥壳,去内脏,烤熟晒干,就成为了鲜虫干。砍成好几节,就可以卖钱了,撒上这边的鱼肉肉松,这滋味,很香。味道像是金枪鱼,很紧实。三人坐在码头,吃着虫干,很享受呢。至于景点,也就只有尼禄港值得看看。毕竟,尼禄港可以看见太阳升起,拍日出是最棒的……虽然有一大堆太阳排队日出。

尼禄港这边,树一棵都见不到,或者说整座城市有些青苔就不错了,基本都是蘑菇树。海树并不多,毕竟海树经常会在海面上成群结队地飘。黑色的城市都是浮石的杰作,想必这边的海底应该有火山。镇缪无聊查了查这边的火山分布,结果狄亚伯兰市的火山真的很多。这些火山都是来自海底热液生态的火山,也是孕育狄亚伯兰的母亲火山。镇缪一行人打算直接去市中心——托拉戚城。于是,他们即刻出发。

回到现在,托拉戚城非常独特,由于变形人之前一度被当成鱼人族,还引发了不少争议。三人来到了变形族的纪念馆,也就是托拉戚城的旧学府。免费进入的场馆,总是最棒的吧!场馆外面,就是一片“湖泊”,闻起来,一股浓浓的海味。很干净,很整洁,能清晰地看到水下。薇葎特看着边上介绍的招牌,上面说着一位老人的故事——神奇。

“神奇先生名字的由来是一场特殊的邂逅,神奇先生拒绝接受采访,也没人知道那一段历史,但是,神奇先生曾通过拟态,变成了一位外星人在此地读书,之后以真身方式读书,最后从政,为变形族争取到了合法权益……”这是告示牌上的内容。镇缪和镇嘉看完后,也进入了纪念馆内。各种内容都参观一遍后,三人才离开了场馆。

街头,一块空地这边围满了很多人,基本都是海族和鱼人族的游客。“魔术表演!不是魔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当然,力所能及!”

三人也凑了上去围观。一位变形人先生……女士?好像变形人没有性别吧……有的,只是变脸的把戏很厉害。这位变形人把手里的花朵变成了飞鸟,飞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后,落在变形人的头上,变成了帽子。变形人一会儿变一个样子,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样突然浮在空中,然后又在空中变成了鱼,最后落在地上,变回了人。非常精彩的魔术,简略概括一下,不然欢呼声要把耳朵吵坏了。“谢谢,谢谢大家!”这位变形人魔术师感谢着大家,很多人还把一些货币用全息仪扫描打赏……这种事情在地球街头很常见,没想到狄亚伯兰市也能见到。在木恒星时,镇缪从来没见过魔术表演,估计就是魔法泛滥吧。薇葎特从钱包里摸索出几枚铜草,镇缪和镇嘉也拿了几枚钱,一起丢到了这位魔术师放在地上的帽子里。薇葎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毕竟已经戴上了手套。

“谢谢!慢走哦~”那位魔术师喊完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晚上,找了一家旅馆居住,狄亚伯兰除了黑色的建筑以外,就是水下才有趣。但是水下现在闹肉食鱼群,无趣……无聊。镇缪也看见了一些有关于下潜打捞和海星果种植的临时工求助,需要的是会开潜水艇就行。于是,向巡海员网站申请完毕,准备第二天刚好潜水看看。不过,这边的隔音是有些差,和住在隔壁的镇嘉喊话大声点就能听个差不多。主要是这一带的旅店都住满了,毕竟水下现在在紧急种植海星果,

晚上,镇缪和薇葎特在一个房间内,她们刚洗完澡,换好衣服,互相帮忙吹头发呢。

“嗯?薇葎特?你怎……在……里……”这开门声音是真的够响的,镇缪吹着头发都能听到。等下,薇葎特?听错了?镇缪看着给自己吹头发的薇葎特,薇葎特疑惑地看着她。

“刚刚我弟弟是不是喊了你?”镇缪听着吹风机剧烈的风声,继续弄着头发。

“嗯?没听清。”薇葎特把镇缪头上掉下来的一根黑发抓了起来,丢到垃圾桶里。

“你……你……你这是干啥呀!穿好衣服呀!”隔壁的镇嘉叫得更大声了,而且有着惊讶的声音。镇缪和薇葎特面面相觑,然后扭头看向港冬的位置,电视那一头的隔壁就是镇嘉的房间,她们……真的听到什么了。立刻马上穿上拖鞋,镇缪和薇葎特就打开了房门,镇嘉那边的房门已经关上了,厚实的铁门是自动关的,还没关进去,可以推开。“薇葎特……你住手啊?你怎么了呀!”里头镇嘉的声音更大了,镇缪和薇葎特同时闯了进去。眼前的一幕,镇缪和薇葎特都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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