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戴宏宇的喊声被清晨的风撕碎,朱逸尘没有回头,他的身影已经吞没在通往艺术画廊的路上。
画廊外墙上,色彩浓烈的画作如同凝固的尖叫,在阳光下扭曲着,仿佛要挣脱画布的束缚。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住朱逸尘,与清晨的暖阳格格不入。
画廊内部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油彩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腐臭。
明明是大白天,却给人一种置身夜晚的错觉。
每一幅画作都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般注视着来访者,让他后背一阵发凉。
明明是静态的画面,朱逸尘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动态感,仿佛画中人物随时会走出画框。
他找到了画廊老板张老板,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男人。
张老板皮笑肉不笑地听着朱逸尘说明来意,眼神闪烁,不断地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即便在冷气十足的画廊里,他依然汗如雨下。
“邪祟?这位先生,您真会开玩笑,我这画廊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怎么会有什么邪祟呢?”张老板语气强硬,却掩饰不住一丝慌乱。
周围的工作人员,如同训练有素般,投来不友善的目光,窃窃私语着,像一群伺机而动的毒蛇。
朱逸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幅肖像画上,画中的女子美丽而忧郁,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分明感觉到,那画中女子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张老板,”朱逸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有些事情,不是你否认就可以不存在的。”
张老板脸色一变,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挥了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将朱逸尘“请”出去。
被几个彪形大汉围住,朱逸尘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盯着张老板,一字一句地说:“你隐瞒不了多久的……”朱逸尘被“请”出画廊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坐下,目光始终锁定着画廊的入口。
他有一种预感,邪祟就藏匿于其中,如同毒蛇蛰伏在草丛中,等待着猎物。
夜幕降临,画廊的灯光逐渐亮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窥视着来往的行人。
朱逸尘知道,真正的调查现在才开始。
午夜时分,他悄悄潜入画廊。
内部比白天更加阴森,每一幅画作都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朱逸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画作之间,他将手轻轻抚过每一幅画的表面,感受着上面残留的能量波动。
突然,在一幅看似普通的风景画前,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一种冰冷刺骨的触感,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这幅画描绘的是一片宁静的湖泊,但在朱逸尘的感知中,湖面之下却隐藏着翻涌的黑暗,如同深渊凝视着他。
他确信,邪祟就藏匿于这幅画中。
第二天,朱逸尘再次来到画廊,装作欣赏画作的样子,实则在暗中观察那幅风景画。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走到他身边,柔声问道:“你喜欢这幅画吗?” 女子名叫晓萱,正是这幅画的作者。
她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充满着艺术家的灵气。
朱逸尘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画中隐藏的邪祟,怕吓到她。
“我只是……觉得它很特别。”朱逸尘含糊其辞地回答,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画布。
晓萱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幅画……”朱逸尘刚想开口,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这幅画简直是天才之作!它蕴含着宇宙的奥秘,生命的真谛!”
李评论家突兀地出现,他瘦削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神狂热得近乎疯狂。
他指着朱逸尘的鼻子,唾沫星子四溅:“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艺术!这幅画是神来之笔,你亵渎了它!”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佛朱逸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朱逸尘立刻明白,李评论家已经被邪祟影响了。
李评论家的疯狂迅速升级,他猛地抓起旁边摆放的雕塑工具,一把锋利的刻刀闪着寒光,朝着朱逸尘刺来。
朱逸尘侧身一闪,堪堪躲过攻击。
李评论家如同被操纵的傀儡,动作僵硬却迅猛,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刻刀,完全失去了理智。
朱逸尘迅速掐诀,一道细微的金光闪过,这是他惯用的小型驱邪法术,然而,对李评论家却似乎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