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站在雷震一旁的将军面色不喜,就算将军侄女儿比较天真,但是张磊也不用说到这份上吧,简直就是在侮辱人!
他们有些人跟过澹台将军,好歹被澹台昭叫一声叔叔,此时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当即就要开口训斥张磊等人,却不料澹台昭的动作更快。
“铿锵!”
只听见一声高亢有力的刀鸣响起,寒光一闪而过,张磊突然感觉脖颈一凉,说话时吓得他舌头一颤,咬合的牙齿狠狠咬出一片血花。
张磊是从文官转为武官的,战场也上过几次,不过一般是等自己人赢了之后,他这个军需官才会在后面捡人头。
当澹台昭的大刀搭在他肩膀上时,瞧着那一双比屋外冷风冰雪更寒冷刺骨的眼神,张磊双膝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放肆!”
“澹台昭你大胆!”
张磊背后的几个将领齐齐拍桌起身,拔刀喝止澹台昭以下犯上的举动,而雷震这边的人也不含糊,直接站到澹台昭背后拔刀对峙。
“哼,张磊出言不逊,活该如此!”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降至冰点,澹台昭目光冰冷的扫过张磊,寒声道:
“我乃陛下钦点的校尉,他用言语羞辱我,便是如同羞辱陛下,侮君犯上,不敬陛下,足矣掉脑袋了!”
听到澹台昭的话,众将话语齐齐一滞,这还真的是事实,只要是陛下钦点的官员,那就是有一层光环,谁胆敢藐视他们,那就是在藐视陛下!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坐在主位上的雷震终于忍不住了,出声喝止道:“都给我住手!蒙古大军压境在即,自己人倒是先打起来了,成何体统!”
此话一出,宛若雷霆,镇住了在场的众人,他们对视一眼,才缓缓放下刀兵,而澹台昭冰寒的目光,也将长刀张磊的肩膀上收了回来。
“澹台校尉,如今大雪封路,运粮一事休要再提,本帅再给你调一百人,去城外打探消息就行了,遇到敌军,不可恋战,及时撤退。”
刚刚发生的事情,令澹台昭气愤至极,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是雷震油盐不进,只得领命离开。
张磊见她安然离去,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浑身颤抖的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澹台昭太不知好歹了,居然用刀架在本将的脖子上!”
“雷震,你不治她以下犯上,还给她一百人去出城侦查,是什么意思?!”
见张磊暴怒的样子,雷震沉住性子,虎眸微眯,大手握紧腰间的宝剑,语气质问道:
“哼,她以下犯上,那要不要本帅将你不敬圣上,运粮不利的事情一起呈上金銮殿,然后再看看到底治谁的的罪?!”
“你!打到现在,我哪一次运粮不是提前送到,而且鞑子几次派兵拦截,也都被我尽数打退。”
“若非这一次大雪封路,阻缓了路线,鞑子又借着风雪掩护,我军不善雪战,才让他们得手。”
“你也几次派兵侦查,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凭什么把粮草运不过来的事情全怪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