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皮冻爽滑弹嫩。
白面馒头松软香甜。
好似经她手的吃食便会更好吃。
沈槐摇了摇头,抛却脑中杂乱思绪。
随后将湿衣褪去,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后背,没有一丝赘肉,只不过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新旧交叠,令人触目惊心。
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擦干身上的水重新穿上衣服。
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稍微休整片刻,找出藏在床下的刀,重新披上蓑衣趁着雨势渐小又出了门。
雨一直下到子时方才停歇。
向枣儿辗转反侧,终是抵不过生理需求,无奈从炕上爬起来。
刚打开屋门,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冷得她打了一个激灵,忙小跑着去了茅房。
解决完,向枣儿走出茅房,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下意识转头看向自家院门。
闩着呢。
突然意识到什么,随即看向倒塌的院墙处。
果然看见隔壁院中有一道人影正往里走。
沈槐大半夜又出去了?
在好奇心驱使下,刚想过去一探究竟,细细雨滴落在她的鼻尖。
好嘛,又下雨了。
好奇心瞬间被雨滴打散,再顾不得其他,向枣儿一路小跑回了屋,钻进温暖的被窝。
而此时,隔壁沈家堂屋内油灯亮起,接着传来说话声。
“沈兄弟,这次可有探得那人的下落?”
说话之人头发花白蓬乱,衣衫褴褛,俨然一副乞丐打扮。
“应该在地牢,那边守备森严,我会想办法一探究竟。”沈槐倒了杯水递给对方,“大虎呢?为何这次换你来接应?”
“哦,大虎兄弟得了风寒,正巧我给大人汇报情报,大人便让我暂时接替他。”老乞丐将水杯攥得更紧,“劳烦沈兄弟将地牢的位置画下来,我好早些带回去给大人。”
“早就画好了。”
沈槐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桌上,老乞丐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随即拿过去看了一眼,便轻轻折好揣进怀中,嘱咐道:“沈兄弟再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传给我,以免耽误大事。”
“这是自然,不知大人准备何时行动?”沈槐问。
“自然要等你这边探得地牢的确切情况再动手,确保万无一失。”老乞丐停顿片刻,“沈兄弟,可还有其他兄弟与你一起行动?”
沈槐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静静凝视对方。
察觉他的异样,老乞丐忙解释道:“沈兄弟莫要误会,上次兄弟们死伤惨重,连家人都认不得,大人特意叮嘱要将全部人马登记造册,以方便往后论功行赏或者家人认领。”
“哦,原来如此。”沈槐口气淡淡。
老乞丐讪笑着不再吭声。
气氛一时陷入静默。
约莫几息后,沈槐再度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只我一人。”
“嗯?”老乞丐面露不解,随即反应过来,“哦,好,我会如实记录。沈兄弟,老朽还有任务在身不便多留,便告辞了。”
沈槐目送老乞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转头看了眼隔壁漆黑的小院,回了屋。
正会周公的向枣儿自是不知她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