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妃莉亚做什么事都得按照规定的流程来,引路人指着墙上的挂画跟我叙述着其中的深意……
觉王塔一共有八层,引路人的办公室在第五层,觉王教里的成员最多只可以上到第四层,当然负责打扫卫生的教徒除外,整个第五层是引路人的私人空间,至于更上面的三层也有其他说法。
第八层包括塔顶在内是为神明所建,引路人以及教会中的核心成员,每月一次都必须在塔顶举行礼拜活动。
而六七层是留给城外其他觉王教成员临时使用的地方,因为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更高级别的教徒不可以去低级教徒的的居所暂住,所以要特意留出两层塔楼的空间用作招待外来教徒的场所。
引路人扶着拐杖带着我一路向上,因为觉王塔的宏伟,导致引路人每次到一楼来便是一场跋涉。他一只手扶着拐杖,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他的体重超标我想跟这似乎毫无尽头的楼梯脱不了关系,能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里,谁又会拼了老命爬这道“天梯”呢?更不用说他还有专门照顾他的侍童,今天他会来楼下亲自接我,我确实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两个小孩守在第五层的楼梯口,刚爬到第五层引路人似乎是燃尽了一般趴在楼梯上,两个小孩子见状也不言语,直接上手把引路人抓着拖到一旁的沙发上。
整个第五层是一个开放式大平层,厚实的地毯遍布各处,沙发和书柜是这里最多的东西,哦……还有鱼缸,这里的鱼缸交错组合形成了一面墙壁,各种鱼类遍布其中,身型庞大体长甚至超过两米的红色大鱼在水墙中追逐着其他小鱼。置身在这片水墙前,似乎烦恼会主动逃离身体一般,让人觉得轻松愉快。
“很不错吧,这个……嗯……这个水幕。”
“嗯……感觉很奇特……”
“哈哈,没错,看着这些鱼在这水幕里游动感觉烦恼一下全没了,不得不说科学院里的那些家伙确实厉害,按照常理来说这些鱼不出七天就全部都会死掉,把这些水缸变成污水缸,谁能想到他们来改装一下,这些鱼就不会死了,真是神奇。”
“哦……科学院?这么说你也挺奇特的,按理来说你不应该攻击科学思想吗?把‘那是亵渎神灵的东西’这种话挂在嘴边吗?”
“唉……”他摇了摇手然后继续说道:“我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说到底科学院里的那些人不跟我们这些教徒有什么区别呢?本质上讲我们不都是教派组织吗?只不过我信仰觉王,他们信仰科学罢了。”
“哦……你心里倒是看的挺透彻的。”
“多看书还是有好处的……您今天过来是……?”
“关于孩子的事。”
“哦!我差点就忘了,感谢您的提醒……”
引路人说完话随后张开双手说道:“来人!带我们去办公室。”
两个侍童来到引路人身前将他托起,我则跟着他们一同来到引路人的办公室。在两位侍童流汗之前引路人终于在自己的座位中稳坐,随后他就招呼两位侍童去外面的沙发上休息。现在办公室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您叫什么名啊?”
引路人拖着雍种的身子在办公桌旁的柜子里寻找着什么东西。
“杰斯珀,我的名字是杰斯珀……”
我回答他,以目前我和芙蕾雅的情况来说,我没有把真名随意告知别人的理由,尤其是面前这个看起来过得通透的引路人。
“杰斯珀?你确定吗?”
“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很奇怪,您不是人类吧?那些精灵族起名字会起一个人类用的比较多的名字吗?”
“我是人类养大的。”
“哦……那就不奇怪了。”
引路人说完从办公桌后面探出脑袋说道。“对了,您叫我阿普杜拉就好……”
“嗯……你好,阿普杜拉……”
“哈哈,您在跟我开玩笑吗?”
……
他打着闲聊的旗号试探着我的底线,他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边在心里给我打分。
“不喜欢说笑,看来不是个开朗的人……”
阿普杜拉小声嘀咕着,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正如我之前所说他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慵懒愚笨。
此时阿普杜拉终于从办公桌上的抽屉里拿出来那本所谓的名单簿。我立马意识到他在我面前演戏,在掏出这份名单簿之前,他一定在查看别的东西!
“东西是有够乱的,平时怎么不好好收拾一下?”
察觉到些许不对,我开始给阿普杜拉施压,希望他可以露出些马脚。
“劳您费心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放哪里了。”
“哦哦,原来如此……”
他在说谎,办公桌上的柜子一般只有常用的东西会放在里面,为了让寻找那个东西变得合理,他开始说谎了。才刚见面没多长时间我就开始防备着这位阿普杜拉,也许可能是我的精神太过敏感了吧,我尽量安慰自己,停止自己想要直接动手的冲动,为此我不得不用力抓住椅子的扶手,但是这个小动作被阿普杜拉看在眼里,他不由的向后稍微退了一步,可能是害怕了。
那么为什么他会害怕我呢?
我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后,通缉令就成了摆设逃犯的身份就算猜他也不可猜到吧?
难道说他见过我年轻时的通缉令?那也不可能,先不说他看上去才三十多岁,而通缉我的事情是快四十快五十年之前,更不要提我已经离开了通缉我的国家来到了公国。
想不明白,不过接下来我绝对要小心对待这个家伙。
“哈哈……感觉气氛有点凝重。”
他的感官还挺灵敏,因为眼下我正在他的房间中留下传送的标记,留在一旁的角落里,至于留下标记的原因,当然只是想当做一个比较便利的工具,方便日后再来到这里,因为我感觉今天不会带走科蒂,这次也绝不是我最后一次来觉王塔,留下个标记绝对不是为了方便回来找阿普杜拉麻烦之类的事情。
“快点开始吧……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不是吗?”
我催促他快点进入正题,也是怕他发现角落里正在成型的传送标记。
“那我们就不废话了,您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啊?”
“科蒂·卡布鲁拉。”
我回答他,伊姿贝拉小姐给我的信件中留下了她的姓名。这样说可能显得我太过敏感,我感觉阿普杜拉在故意拖延时间。
“科蒂·卡布鲁拉……科蒂……”
阿普杜拉的手指在名单簿上开会游动,指头略过一个又一个名字,名单簿也被一页一页的翻开,他就这样挨页翻看,直到看完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名字,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名单簿被合上了,阿普杜拉把它放到一边然后跟我说道:“可以跟我说说您和这位科蒂·卡布鲁拉的关系吗?”
什么?找到是没找到啊?这个阿普杜拉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心中有不情愿,但是他提出的问题我还真是没法拒绝回答,有引路人的身份在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