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脸色立刻变了,两步就走到他跟前。
樱木拿手背擦了一下鼻子,红彤彤的。
他流鼻血了,他因为看到流川几乎啥都没穿的身体,流鼻血?
真没出息!这是虚不受补,被流川这么大尺度的出浴图给燃烧起来啦?
兵荒马乱,樱木立刻捏紧鼻子头往前倾,这是在球场被砸出鼻血后学会的快速止血方式。
很快,他鼻根一凉,流川用毛巾包住一包冰块按到他的眉间。
都是有充分急救经验的运动员啊。
樱木平缓了一会,感觉鼻腔里的血流好像止住了,松了口气。
抬起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流川,黑黝黝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樱木刚刚张嘴想说些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松开捏紧了鼻子的手指,眼睛眨巴眨巴的:“狐狸,你用什么东西包着的冰块啊?”
流川一本正经地说:“毛巾。”
樱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从哪里拿的毛巾?”
流川没说话。
樱木眼神往下一瞟。
哇!
鼻血又喷了出来。
“没出息”的樱木几乎是用踹的把流川踹进房间,捏着鼻子在门外大声吼:“死狐狸!没穿好衣服敢出来的话,我就宰了你!”
流川揉了揉被樱木踹了一脚的屁股,有点委屈。
他都还没抱一下,就被赶走了,天知道这一个多月自己有多想他。
可是,流川到底还是担心樱木的鼻血,叹了口气,从衣柜里翻了几件樱木的衣服穿上。
樱木完全止住鼻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这么弄一遭,久别胜新婚的情绪给打消得一干二净,吃晚饭的时候,樱木一直哀怨地看着流川。
流川倒是很淡定,如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吃饭,还时不时给樱木夹菜。
吃完饭后,如当初在神奈川时那样,流川非常自然地收拾桌子洗碗,樱木坐客厅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乱按。
谁也不知道,在樱木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皮囊里,装着惊涛骇浪。
他们已经在正式交往了,是情侣了,应该很熟了才对。
可是,樱木现在很紧张,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跟自己的对象相处。
一个多月前那场来势汹汹的情事现在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两个人都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相互乱啃,安静下来后直接睡得晕了过去,第二天又是兵荒马乱的几乎要打起来,再次安静下来时,流川就到时间去机场了。
他们完全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地待在一块。
所以,成年人谈恋爱都是怎么谈的?
樱木攥着遥控器,颠来倒去地换台换到第三轮,终于放弃自我折磨。
他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丢,趿上拖鞋,哒哒哒两步走到在厨房吭哧吭哧洗碗的流川身后,还没等听到声音的流川回过头,樱木把脑袋往流川宽阔的后背一撞,把流川当成一堵墙似的把脑袋顶在上头,这堵墙立刻绷紧,洗碗的手停下动作。
“狐狸。”
“嗯。”
“狐狸。”
“我在。”
安静了一会。
“臭狐狸,你洗碗怎么洗得这么慢啊?”
流川…………
他打开水龙头,呼啦啦冲掉手上的洗碗液,又用搁在一旁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转过身来。
樱木还想继续哼哼,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脚离地了。
流川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樱木张开嘴想说什么,努力了好一会都没说出话来,就被流川抱上了二楼。
“大白痴,想我的话,可以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