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定回雍城了,也告诉了谢良安他们,霜头找到了,谢苏苏的病得治了。南风遥一听,喜出望外,也到秦有时病榻前,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秦有时也倒也配合他,笑笑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自己可能不会回雍城了。南风遥还在叹息着,我也懒得揣度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南风遥先离开了,这一次,老天替他解决了两大难题,一是心上人的容貌得以恢复,二是妹妹的事情,也不用自己出面了。他虽然脸上无笑,但我能感觉到他一身轻松,迫不及待要回雍城了。
谢良安却不急,说要和我们一起上路。我想着,你未来的妹婿都走了,你跟着我们凑什么热闹?但人家对着秦有时嘘寒问暖,又另给了一些药。
我这才发现,这谢良安准备得倒周全,不仅有跌打损伤的药,还有水土不服的药,治风寒的药,治胃疼的药。这人真是心思细腻啊。将来谁若嫁给他,也必是有福气的人。
我和常云昇又单独跟秦有时说了很多话,秦有时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不必管他,等他好了,自然来找我们。秦婆婆也催我们上路,说她会照顾好秦有时的,叫我们不用难过。
我们便出发了,谢良安的马车在前,我们的马车在后,行了一日,经过好几个山镇,到了黄昏之时,便又在之前住过的那家客栈歇下了。
没有秦有时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冷冷清清的。连长勇和莲生都不怎么说话了,常云昇点了几个小菜,也没有点酒,又叫谢良安过来一起坐。
谢良安便坐了过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说,谢良安总是笑着,如玉一般温润,让人感觉非常妥当。他一再对我们表示感谢,说交定了我们这帮朋友,只请常云昇不要嫌弃。
常云昇笑道:“太史令的公子,我是抬举了,怎会嫌弃?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谢良安说道:“将军说笑了,将军的事业,是全凭自己打下的,才叫人佩服,我不过是沾了父辈的光,在朝廷里有个闲职,到底没什么用。将军不要见笑的才好。”
这两人一来一去之间,莫名的有一股火药味,让人感觉怪怪的。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却看见一个伙计,很是面生,向我们这边望了一眼,便往楼上去了。我心想毕竟是从大地方出来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招人眼。
可能常云昇和谢良安聊上头了,居然要了些酒,喝了起来。看上去温润似玉的谢良安,居然酒量也不错,长勇便也陪着。
过了很久,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刚刚上二楼的那个伙计,怎么不见下来?我问了问给我们上酒的伙计,可有别的地方上楼。那伙计说并没有。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又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我鬼使神差一般,自己上了楼,我想告诉他们来着,又怕他们笑话我疑神疑鬼。我便说四处走走。
我上了二楼,只见楼道里,有一两个人走动,却都不是我看到的那人。那人去了哪里?我东张西望,来到常云昇住的房间时,房门紧闭着,我心中更生疑窦,很想伸出手去,推一推门。
这时,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吓了一个激灵,都不敢回头了。却听见常云昇的声音,“墨渊,我叫他们上了梨粥,你今晚也没怎么吃,吃点粥吧。”
我只得跟着常云昇下了楼。我还是心不在焉,草草地吃了一碗粥,常云昇又给我盛了半碗,说道:“再多吃些。”
谢良安笑道:“素闻将军不易接近,如今看来,世人的传言,多半是错的。”
常云昇已经微微有了醉意,话也多了起来,说道:“他们说的没错,不过呢,我确实是一个不可接近的人。但这也是要分人的。”
常云昇一边说,一边宠溺地看着我。我只得含着微笑,又吃下了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