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紧张了几日,终于无事。月府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个时候,月夫人想起一出是一出,她居然要我去看望月如梦,说月如梦好歹也是皇妃,她怀着身孕,我作为堂妹,也该去看看她的。我才不想去看月如梦呢,她往日那般的嘴脸,我巴不得永远不要见她。
月夫人说道:“不论如何,我们与皇妃是一家人,一荣俱荣,这个道理你是懂得吧?”
我说道:“娘,太子之事已经过去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与谁都不要走得太近才好。”
月夫人怔了怔,打量我一番,好似不认识我一般,说道:“你这小妮子,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呢?你以为我是让你去讨好皇妃,你的意思是四皇子如今失势了?你怎么有这么多心思的。”
我心里想着,也不知是谁心思多呢。四皇子如今越发受宠,太子沧霖虽然有朝中大臣支持,但这两年来,屡次出事故,不管是不是他本人的原故,皇帝心里,未必就没有隔阂。
月夫人又道:“就算咱们不和皇妃好,但是在别人眼里,这有什么两样嘛。那就索性走得近一些吧。”
我和月夫人正在争论,月行山推门进来,面无表情,但看他的样子,便是已经听了不少去。月行山说道:“墨渊说得对,宫门深似海,人心不可测。我们月府,向来凭自己的本事,屹立于朝堂,男儿流血不流泪,更不屑于旁门左道,就是女儿家,也是有骨气的。”
我听得心里直叫好,却不敢笑出来。月夫人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自己,你会教女儿,那就随你去吧。”月夫人话一说完,便气呼呼地走掉了。
月行山见我不再掩饰,露出一脸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墨渊,你也是的,她毕竟是你娘啊,你也不要总是和她不对付。”
我一听这话,又不服气了,怎么是我和月夫人赌气呢?是月夫人老是想让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啊。从前月雪城倒是事事听从月夫人,可月雪城却心病难治,死得无声无息。如今月锦端倒是听话呢,她叫上月锦端,便足够了啊。
我也不乐意了,噘起了嘴,不再说话。月行山连忙笑道:“好啦好啦,是爹的错,如何?”
月夫人因为月行山的话,却赌起气来,午饭不吃,到了晚上,也不肯吃晚饭。月老夫人都觉得奇怪,问起月夫人怎么了。
有丫环说是身体不舒服。月老夫人又问月行山,“行山,今儿早晨,我见你媳妇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呢?看过了大夫没有。”月老夫人又回过神来,说道:“墨渊啊,你娘不舒服,你看过了没有?”
月锦端插嘴道:“墨渊这几日在抄写《女训》呢,她哪里得空。就是得了空,她也总是出去,给外人看病,自己家里的人,她倒是不上心的。也是,没有钱可拿嘛。”
月老夫人望着面色红润,胃口大开的月锦端,说道:“锦端,我记得你前些日子也是身子不爽,你娘还急得很,专门派了心儿侍候你,还让墨渊专门开药,该不是你过了病气给她吧?”
月锦端差点被一口汤呛到,她连忙尴尬地笑笑,连连点头,说道:“祖母所言极是,不过我想娘亲应无大碍。待会儿我和墨渊去探视。”
我和月行山对望了一眼,今天真是踢到铁板了,怎么办呢?
月行山已经吩咐厨房,做一碗鸡蛋羹,要加牛乳,再撒上炒香了的杏仁片,给月夫人送去。他又顿了顿,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送去吧。”
月行山匆匆下了饭桌,众人皆相视而笑。大夫人和二夫人难掩羡慕的神情。月老夫人感慨道:“我这个小儿子啊,最是像他爹啊。我记得从前,我还年轻的时候,半夜饿了,大冷的天,哪怕外面下雪,他爹也会即刻起来,去厨房里给我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