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其实也没有大碍了,但自从应知天来到以后,我的心情又乱了起来。当天,我无所事事,去和月晓娟说话,月晓娟的心情也很是不好,连最爱做的糕点也不想做了,整个人没事就闷在屋子里。
我本来是给月晓娟打气的,打着打着,觉得自己也没有力气了,就和她大眼瞪小眼。月晓娟忽然对我说:“墨渊,要是你不嫁人,我也不嫁人,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的吧?”
我想了想,如果我们都不嫁人,月府养着两个老姑娘,自然是要成为整个雍城的笑话的。我想了又想,说道:“我如果不嫁人的话,我就挣钱,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我就回云水窝去,看谁能说我的不是。”
月晓娟一听,也来了兴趣,拉着我的手说道:“真的吗,那你别忘了我,我跟你一起去,我还可以给你做点心吃。从小没有离开过京城,连这府门都少踏出去,我也想出去看看。”
我们发了一通牢骚,我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又发了一会儿呆。吃过晚饭,洗了澡,我还是心里乱乱的,便出了门,只见外面一地月光,倒是好天气。
我不觉到来端姨娘的院子,这里守院子的丫环也早就歇了,在偌大的月府,这儿真如世外一般。我在院子里转了转,月色中流动着好闻的花香,我踱到了端姨娘的药房,都不必点灯,我摸索着,就配了一味药。
我配的这药,是治风寒的,都配好了,我又想到,好像也用不上了,我又将药一一分开,挨次放回了柜子里。我披着长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很想端姨娘。
我的手上沾满了药味,闻着便觉得苦。我慢慢地蹲下身来,夜风凉凉,吹起了我的发,门咯吱一声响了,我连忙站起来,向外面望去,然而只是风而已。
这一包药,我拆了又配,配了又拆,好像着了魔似的,等到月光渐渐斜了,我才若有所失,走回自己院子里。沾了枕头,也没睡多一会儿,莲生就在门外叫我起床了。
我只觉得乏得很,莲生冲了进来,笑得很是开心,对我说道:“小姐,将军让长勇送东西来了呢。”
我一下子有了些精神,坐了起来,莲生一见我的脸色,不由得惊叫,“小姐,你怎么脸色煞白,莫不是又病了吧?”
对于莲生的一惊一乍,我很是无奈。我对莲生说道:“有什么东西?”
莲生笑道:“就是我昨日跟应大哥说,小姐前些日子被疯狗咬了嘛,我说的是那位,可是他们当真以为,小姐被狗咬了。回去时,长勇说疯狗咬了人,可致人死,将军便连夜找寻了好些药家,才得了这种丸药,说只消吃一颗,保证无事。”
莲生果然拿了一个小盒子给我,打开时,里面一枚黑黢黢的药丸子,有大拇指那么大。我不由得乐了。莲生又说道:“小姐,你是吃,还是不吃呢?听说这药很贵呢,几十两银子呢,保不成啊,将军被人骗了。小姐你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吃了吧。”
我拿起床头的梳子,敲击着莲生的脑门,骂道:“这么贵的东西,给你吃如何?”
莲生向前嗅了嗅,摇头道:“小姐,这可不成,我不配吃。不如将它好好放着,说不定以后也能派上用场。”
莲生被我打了出去,我的心里漾起一阵甜蜜,见外面天色不错,便想出门走走。莲生以为,我是要去见常云昇,我说人家最近忙得很,还是不必打扰了。莲生抓着脑袋,不解地问道:“小姐,我觉得你好像变了。”
我懒得理她,莲生一路跟在我后面,我一边走,她一边跟着。莲生笑得合不拢嘴,还以为我真的要去常府,正好遇到月夫人。
月夫人最近仍是沉迷于制作胭脂等物,只问了我一句,当得知我要去找林霜心时,她嘟囔了一句,说我总是爱往下走,怎么也不去和太子妃,和湘瑟公主多见见面。
我不以为然,月夫人倒是力争上游呢,但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凤娘死了,她的所谓知交,有多少还不是立即与她划清了界限?后来她相然无事,那些人又纷纷来关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