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堂学府又上了两天课,也不知怎的,这甄怀北一来,雅堂学府居然一下子有了人气,先是来了两三个商贾家的女儿报名,后来甚至还有两个小官宦人家的女儿。
我看她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甄怀北一见人多了,居然把学费提上去了,后来报道的学员,居然学费涨了七成,真是黑心啊。但那些女子们,还争先恐后地往里挤,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倒是学府里,只有一个古明溪,让人误以为是男子。那些女子是冲着甄怀北来的,但是一见了古明溪,便团团将古明溪围住,有说有笑。
甄怀北毫无无怜香惜玉之心,只要有人在课堂上说笑,或者是走神,甄怀北便毫不客气地请她到门外站着。但无论他叫她们做什么,她们都欢喜得很。
甄老师傅揉着昏花的老眼,前来查看,这一屋子,已有十几个女学生了,一个个满脸是笑,求知欲满满。
甄老师傅颇感欣慰,说道:“果然不错。我这孙子,虽然平时有些不靠谱,但做起事情来,还是稳稳当当的。”
当甄老师傅得知,甄怀北凭一己之力,将学费提高了那么多时,他的脸色都变了,将甄怀北叫至一旁,嘀咕了半日。甄怀北辩解道:“您说过,现在这学府交给我了,别人家的学堂可收得更高,你也要看看外面嘛。收得太低了,显得咱家好没品呢。”
经过甄怀北一通狡辩,甄老师傅也只得接受了。甄老师傅又提醒道:“你这招的都是女子,可要时刻注意,与她们保持距离才好了。若是有什么过份的地方,我可是不依的。”
甄怀北在甄老师傅面前,可是乖巧得很。原来他父母早亡,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甄老师傅的志向,便是办好这个学堂。
甄怀北往日在外面跑,如今生意不好做,梁国和雍朝的货物交易,也不是那么容易做了。他从前对学府的事不屑一顾,如今倒开始花费心思在上面了。
一屋子的女子,实在是吵闹,甄怀北一会儿罚了这个,一会儿罚了那个。两个时辰的课程,倒有好一阵的功夫在整理纪律上了。
倒是古明溪乖巧得很,话少,一心听讲,旁边有人撩拨她,不是抛媚眼,就是故意拿脚踢她的凳子,她也岿然不动。甄怀北拍着桌子,高声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该向古公子学习,心无旁骛,如此才能有所成就。”
窗外还有从别处来的女子,围在外面,看帅哥讲课。甄怀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每每向窗外望一眼,窗外便响起一片欢呼声。
那些女子,有的是梁人,有的是本地人,因大都生活在这一片,从小民风较开放,也不像京中别的地方。在这里,男女出行,共游,同学,皆是常事。所以甄怀北对于她们的花痴样,也没有那么惊讶。
她们还在外面议论纷纷,点评起来,个个都说甄怀北太帅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我听了觉得好笑,果然肚子里没有二俩墨呢,就是这么夸人的啊?
我不由得向窗外望去,倒是有些羡慕她们的自由和自信。一个脸若水盆的女子,笑起来更显脸大了,冲我眨眨眼睛。我也笑得合不拢嘴。
甄怀北走到我面前,我才发现。我心虚地笑笑。甄怀北挑着眉毛,霸气地说道:“我就在这里,难道不比外面那些人有魅力?”
一旁的古明溪仍是静静地写着字,一副淡然自如的模样。有人在窗外小声议论道:“那个斯文的公子,我觉得更好。脸皮白白嫩嫩的,不说话的样子,好迷人啊。”
甄怀北是管不了一点了,我笑道:“她们皆是来看公子的,我却早有意中人了。公子的魅力,与我何干?”
甄怀北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无趣。你这女子,说话粗鄙,行动也俗,你的意中人,只怕是个杀猪的吧?”我笑道:“你说是杀猪的,那便也是吧。”
甄怀北正在碎碎念着,甄老师傅又来了,他一来,便举起拐杖,将窗外那些看热闹的女子,一个个都赶走了,吆喝道:“你们无事,就回家绣绣花,该吃吃,该喝喝,大热的天,也不怕中暑了。”
但那些脸皮厚的女子,很快又围拢上来了。甄老师傅走进来,对甄怀北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我都说了,你莫来插手什么学堂的事!”
甄怀北立即笑道:“爷爷,我正在讲课呢,我讲得好,多几个人听,也没有什么错吧?她们虽是贪图我的美貌,但总能听进去一些。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无错,他们也更无错。你不是说过吗,女子也同样有受教的机会,多识两个字,比少识两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