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个人,都像被掏空了一样,失魂落魄的。很快,月如梦的奖赏发下来了,说我们积极配合,奉公守法,不错。对这位四皇子妃,众人一向是诺诺,纷纷夸她有见识,识大体,她这是为了保护我们大家啊。
据说四皇子沧灵也受到了皇帝的大力赞赏,将所有药草集于一处,可方便统一调度,也就不会有人私自涨价了。从这件事上,显示沧灵还是很有能力的。
我怎么觉着,这样更方便一口价呢?
忽然又得到一个消息,出大事了,兰府的兰心堂被传唤至大理寺。我一听,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
这兰心堂虽然为人桀骜不驯,但一向也鲜少卷入漩涡争斗之中,虽然在朝廷为官,也不过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的心思,都放在阮玉琴身上了。为此,哪怕有更好的机会外调,他也总以各种理由拒绝,只想安于现状。
这消息是阿英悄悄透露给我的,知者甚少。兰心堂是在下朝以后,直接被传唤到大理寺的,没有任何的先兆。我赶紧备上马车,也没有叫莲生,我独自一人,火速地赶往兰府。
兰府和往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一下马车,就对兰府的管家说道:“我来看看阮姑娘呢。”管家便令丫环带我过去,我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焦灼感,觉得这走惯了的石子小路,也未免太长了一些。
阮玉琴的院子依旧,花草依旧,连门前的帘子,也仍旧在轻风中摇摆着,空气里弥漫着花香。丫环带着我走进去,叫道:“姑娘,月小姐来看你了。”
却是没有动静,丫环便让我等一等,她则走入内室,可是丫环很快出来了,说道:“月小姐,我们小姐不见了!”
外面的藤床,没有阮玉琴,我与丫环一起进入内室,也仍然不见人影。平素的她,不是在藤床上歪着,就是在内室躺着。檀木桌上的白瓷瓶里,还插着白色的荷花,花瓣散落在桌子上,已经开败了。
我疑惑不解,问道:“难道她出门去了?”
丫环又连声唤阮玉琴的丫环锦儿,可是依然没有半点回应。丫环慌乱地说道:“月小姐,我得去告诉管家,昨夜里还见姑娘和锦儿的,也不知她们去哪里了。”
我也出了门,丫环匆匆忙忙,正好和县主撞上。县主凶巴巴地问道:“一大早见了鬼了?”
丫环说道:“阮,阮姑娘不见了!”
县主一听,不以为然,说那贱人不见了就不见人,慌什么。丫环又说道:“真的不见了。老爷回来,还不打死我们啊。”
这丫环真的不机灵,一点儿也不会说话。果然县主勃然大怒,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先打死你这个死丫头。那阮玉琴是个什么东西,她不见了正好!”
县主嘴上这样说着,却令人赶紧在府里,细细地找寻,我上前与县主打招呼。县主有些不耐烦,说道:“月小姐,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今儿也没空招待你。”
正说着话呢,常云昇出现了。常云昇见我在这里,好像也不意外,冲我点了点头,便对县主说道:“心堂进了大理寺,这得有心理准备。如有必要,也请县主的娘家人帮着说说话。”
县主一听,惊得目瞪口呆,好像反应了过来似的,开口说道:“怪不得呢,阮玉琴那贱人不见了。我就说了,她那腿哪里就摔坏了,多半是装出来的,见我家公子出了事,便立即跑路了。”
县主马上吩咐管家,看看家中财物有无损失,又即刻叫人备上马车,她要立即回娘家去,和她父母商议此事。她一边走,一边嚷道:“公子,早跟你说了,你就是不听,这阮玉琴便是祸害!”
我与常云昇面面相觑,我对他说道:“兰公子的事,是不是很严重?”
常云昇点了点头,说道:“墨渊,你不该到这里来。马上回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以后也不要到常府。”然后他吩咐长勇道:“长勇,快将墨渊送出去。”
他这么一说,我倒更觉得山雨欲来。我哪里肯走,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兰公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他一向于政事漠不关心,一定是被人算计了。云昇,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你必不会袖手旁观。这个时候,你让我回去,我也无法安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