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已经将豆腐汤端了上来,甄怀北瞥了一眼,说道:“我不是说过的吗?这米酿豆腐汤,要加蜂蜜和干桂花的,你又忘啦?”
伙计一拍脑袋,笑了。甄怀北说道:“想来墨渊也不介意,将就些吧。”但伙计屁颠颠地向后厨跑去,一会儿就将蜂蜜和干桂花带了出来,给我的碗里加了不少。这汤果然极美,甄怀北说道:“墨渊,你先喝汤,我要进去休息一会儿。”
我马上就严肃起来,小声对他说,希望他接一单生意。甄怀北打量着我,说道:“你的?”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帮我找一个叫锦儿的女子,多少价钱你开。”
甄怀北笑了起来,眉毛抖动,眼波流转,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他说道:“光凭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你就要我给你找人?你当我是黑白无常啊, 哪里的路都认得,哪里的人都识得。”
我更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萍儿是阮玉琴的贴身女使,甄怀北才慎重起来,听了我的描述,他说道:“找我谈生意的人,先都给订金的,我帮着寻人,价位是这样的,此事关系重大,搜寻阮玉琴,他们给了五百俩,查找锦儿,就打个半价吧。二百五十俩。”
他倒是说得干脆利落,我听了有些好气,又是失望,你才二百五呢。我咬着牙还价,“太多了,我出不起,去个零头。”
甄怀北说道:“那也行,看在咱们的关系上,我少赚一点。”
我说道:“五十俩。”
甄怀北一听,脸色都变了,说道:“墨渊,你倒是厉害呀,都如此砍价,我这五商派的生意,都成了亏本的买卖了,连打点手下人都不够。”
我为难地说:“可我没那么多钱。”
甄怀北说道:“这也简单,你打下欠条,慢慢地还,只是利息嘛,咱们且另算。”
真是个不讲人情的家伙,我其实也不是给不起这钱,但我偏不想给。我说道:“那就这样吧。”甄怀北又说道:“墨渊,你对此事如此上心,我都告诉你了,少掺和进朝廷的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兰大人,还是常将军?你这是在玩火。”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磨叽起来,我又不是不给你钱,我为了谁也不关你的事。”甄怀北笑道:“再怎么说,我也教过你的,我总不能见你跳入火坑,万一出了事,可能还会连累我。”
后半句倒是他的风格,我不再理他,低下头专心吃豆腐,他坐在我对面,但我已经无视他的存在了。
我是一文钱也没有给甄怀北,只留了一张欠条。回到府中时,又听说朝廷的人已经验了尸,确定是阮玉琴无疑,也确定了阮玉琴身份,明日便将阮玉琴的尸体运到城外的化人场焚烧了。
这时,下朝后的大老爷和二老爷,又带回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昨夜皇宫进入了刺客,直冲常云昇所住的闲云阁,打伤了看门的两个侍卫,撞破了房门,口口声声要带常云昇走。
因为动静闹得太大,宫里的其他侍卫,早就围攻了上来,而那两个刺客,当场便自杀了。众人皆说,刺客是来营救常云昇的,能关入深宫之中,可见也非等闲之辈。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夜里降了一场大雨,我根本无法入睡,听着外面的雨声,我的心情如波涛汹涌,起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