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的那一幕场景至今他历历在目,当时爹就是为了护住娘亲,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后因病去世,那时候他还小做不了什么,但现在那就不好说了。
齐时深的骤然离去,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让屋里的几人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霾,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沉默的回响。
苗支书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满脸的不悦与不解如同即将喷涌的火山:“你说说看,咱们村里人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现在还整这些的东西,这不是瞎折腾嘛!真不知道上面那些领导是怎么想的,简直是乱弹琴!”
林国栋闻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这类话题敏感且危险,不是他们这些小村干部可以随意议论的。于是,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老苗啊,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上面去,咱们可就惹火烧身了。政治上的事,复杂着呢,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别瞎操心。”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苗支书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担忧,仿佛是在提醒,也是在自我警醒。
其实,他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现在的社员们连饭都吃不饱,还搞这些斗争有啥意义?好不容易现在有龙知青的建议的指导他们村要好一点,上面又开始下来人了。
当初他们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东西,所以从来没有接收过被下放的这类人,但这次对方摆明是冲齐家来得,他们是想避也避不开了。
后来,不知道谁将此事传了出来,瞬间成了村里的热议话题。就连修建猪场的工程也是受到了影响,进度明显放缓。村民们对此反应各异,但大多对此事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只当是一场热闹罢了。
时间就这样在村民们的议论悄然流逝,转眼已是第三天的上午。林卫红匆匆来几人小院,把她刚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说给大家——上面的人已经抵达了隔壁的青庙大队,下午便会来到他们村。
江念安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小脸霎时变得苍白,双眸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对爷爷奶奶的担忧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念安,你这是咋了?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让杨知青给你看看。”胡丽丽见状,误以为她生了病,忙说道。
“不用,我可能是昨晚上没有睡好。”江念安怕众人看出来什么,假装说道。
“是么!那要不你再回屋躺一下,待会吃饭时叫你。”
江念安勉强点了点头,转身步入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林卫红前段时间所描绘的那些场景。心中对爷爷奶奶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真的感到一阵晕眩,竟真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