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妈妈？”

陈野回想自己刚刚准备抽手的动作，动作一顿，僵硬地把自己的手塞回了苑春丽手里。

“阿姨您好，我是陈野。”

没人不喜欢美的事物，苑春丽笑得慈祥，陈野的那张脸她怎么看怎么喜欢：“你好，我是一菲的妈妈。”

“妈咪，我们要不要进去说，阿野上一天班挺累的。”

“你看，一菲多心疼你。”

陈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顺着苑春丽的话点头：“一菲很好。”

坐下后可以更加集中视线观察陈野，这一看竟是觉得很眼熟，苑春丽忍不住凑近，陈野下意识地往后仰：“阿姨，怎么了？”

“我看你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

“说不准在电视新闻上见到过呢，阿野之前做法医，只要有案件在地方频道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你还做过法医？”苑春丽瞪大了眼睛，趁陈野不注意冲胡一菲挤眉弄眼，不得了。

胡一菲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的第几次无奈叹息了。

“报纸。”

胡一菲轻轻提醒，苑春丽却没想起来：“什么报纸？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做了眼睛手术后就不看这些了。”

“就是之前的报纸。”

苑春丽对报纸这些东西没什么印象，要说印象最深的，估计就是富豪家里着火只留下了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她还痛骂过无良记者为了博人眼球不顾女孩的伤心欲绝强势让女孩入镜的事情。

苑春丽反应过来，她猛地回头：“是她？”

看胡一菲的反应，是了，陈氏和陈家她怎么就没联想到一块儿呢。

苑春丽看陈野的眼神更怜爱了，满满心疼的她握紧了陈野的手：“好孩子，上了一天班累不累啊？”

“阿姨，您知道我和一菲...？”

苑春丽颔首：“阿姨可是很开明的，不会反对你们的，我还从来没见过一菲对一个人会这么温柔。”

“一菲很好。”

女儿被夸苑春丽自然开心，陈野长得好看，再加上她所知道的可怜身世，阻挡不住溢出来的慈母心：“你也很好，很厉害。”

或许是下班后忙着回来，陈野额前碎发有点凌乱，苑春丽轻轻将那抹头发整理了一下：“我其实很想再多一个女儿。”

旁边看了许久的胡一菲听到妈妈的话忍不住走到她身后，期待的目光落到陈野身上。

只听苑春丽温柔地开口：“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改口，叫一声妈妈。”

陈野嘴唇微微抖动，苑春丽的一番话叫她动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赞叹。

苑春丽对她很满意。

这个词汇对她而言很是陌生，她只有在梦里，不，梦里她也没说过这两个字，妈妈唯一一次入她的梦，怀里抱着年龄尚小的她。

而这，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胡一菲对她的这声呼唤很期待，苑春丽也静静地看着她，她们没有催促，陈野可以感受到，苑春丽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她手背的温暖掌心。

“妈妈。”

干涩沙哑的呼唤，苑春丽迅速应声。

她把胡一菲的手也牵了过来，两双嫩白的手和她经历过风霜的不一样。

苑春丽把两个孩子的手叠在一起：“这样，妈妈放心。”

胡一菲反手握住陈野的手。

“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