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浩然一同返回校园的时候,午餐的钟声已经敲响。我们走过宽阔的操场,随后分道扬镳,各自朝着自己的寝室方向前进。
踏进寝室,我发现瘦子和冬瓜都不在,只有章峻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我好奇地询问:“他们两个哪去了?”
章峻伯懒洋洋地回答:“他们去食堂打饭了,还答应帮我带饭回来。”
听到峻伯的话,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我的饭盒,径直走向了食堂。
我抵达食堂时,大部分同学已经用餐完毕,或许有些人已经外出寻找更美味的小炒,以改善日常的伙食。
我迅速打好了饭菜,开始在食堂内四处寻找瘦子和冬瓜的身影。最终,我发现他们坐在食堂靠墙的角落位置。
我手捧饭盒,缓缓走向他们,静静地站在他们对面。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抬起,凝视着我,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惊讶与不解,仿佛我们之间已经相隔了好几个世纪未曾相见似的。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我,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我转过头,仔细观察了身后的环境,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我轻声说道:“好看吗?走,我们回寝室去。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们商量。”
看到我们回来,章峻伯勉强想坐起来,我示意他靠着就行,我说,谢山思、黄浩然摒弃前嫌,同我握手言欢,还要参与我们的行动。
“这样再好不过。”瘦子说。
“还真没想到,他们会加入我们,这样说来,他会帮我们联系到刀疤脸。”冬瓜问。
“嗯,联系好啦,他就会通知我,冬瓜你等我同刀疤脸见面后,再去通知陈维鹏、王海桥、马凯明等人,瘦子也一样,等看刀疤脸的立场,然后,再到县城找五虎谈谈。”
章峻伯的脸色阴沉,我注意到,他那因受击打而肿胀的面庞,青紫交错,紧绷得仿佛在忍受着剧痛。
当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时,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我轻声安慰他:“你先好好养伤,你放心,到时肯定少不了你。”言语中透露出对他的信任与期待,仿佛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霾,点亮了他心中的迷茫。
这段时间,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段充满煎熬的日子。我仿佛被置于无形的边缘。在这段漫长而又艰难的时间里,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我也不知道,我的内心究竟是充满了悲壮的豪情,还是决绝的坚定?然而,经过反复的自省和反思,我逐渐意识到,更多的是那无法言说的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是肉体上的,而且还包括精神上。
直到一个下午,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站在寝室的窗前,我看到阳光照耀的树叶,跳跃的光芒,像灿灿的金子。
已然是深秋。虽是晴天,但风从碎了的玻璃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到脸庞,我感觉得到,凉嗖嗖的。
我看到,操场上三两个男生走过,他们衣袂飞扬。我还看到一个身材丰满的女生,她奔跑着过去。我看到她浑圆的前胸,宽松的蝙蝠衫下面,有两只超大的圆球在不停地滚动。
这不由让我想起的想,这段时间里,我有好几次,梦见自己在风雨中,一个人漫无目的行走,怎么走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茫然地站在雨中,像一棵孤怜怜小树,在风雨中摇晃。
那天,我站在窗前,我突然会想起,我练绳吊沙袋的情景,我瞬间的爆发力,一拳击在沙袋上,拳击后的沙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又反弹回来,撞在我的鼻梁上,让我有了畏惧,我不断地思考,后来,我掌握了速度和技巧,随着力量加大和速度的加快,我穿梭在沙袋中形如轻燕,留下形随影动的轨迹。
我也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想了多少事,我只清楚等到谢山思带着黄浩然来时,谢山思告诉我,刀疤脸同意在鸿兴镇的一处废弃的工厂里见面时。我还在茫然之中。
但我清楚地记得,我们三人骑着自行车,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那座废弃的工厂。
工厂周围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刀疤脸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刀疤脸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他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冷冷地开口道:“你小子胆真够大的,竟然还敢来找我。那么,先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谢山思叫你刀疤哥,我也就跟着他一样称呼你一声刀疤哥。”说完,我双手抱拳于胸,向上轻轻抬了抬,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他,喊了声:“刀疤哥,你好。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请您出手,一起对付横行多年的十三鹰。”
刀疤脸听后,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你们这些小屁孩,也敢挑战十三鹰?真是不自量力。”
我坚定地回应:“我知道我们的实力不及他们,但他们也太猖獗了,不找个机会压制一下,他们的人几乎都忘了北。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如果你不想帮,但恳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万分感谢!”
刀疤脸看到我慷慨激昂的讲话,语气稍微缓和些:“我也有事要问你,顺便也打听一个人,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其实,我知道他想问我什么,但是,我故意装作不知:“什么事?请说吧。”
刀疤脸不假思索地问:“上次在板栗林,看见你的身手和身法,我对你说,你很像我的一个故友,记得吧?”
既然要装作不知,我就干脆糊涂,我说:“那天,我都不敢分神,哪里记得你说了什么。”
“那今天,可以说吗?”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那就有请刀疤哥,把问题,问清楚些。”我不知所措道。
“就是问一下你的身法,谁传授的。也就是问你师傅是谁?”刀疤脸不急不躁地问。
我说,可以,我的功夫是我叔叔亲手传授的。
“哦,那你叔叔是不是李旭天?”刀疤脸说出我叔的名字,我怔了好一会儿,才说:“刀疤哥,你咋认识我叔?”我好奇地问。
刀疤脸哈哈大笑一声,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肩膀说:“小子,那天,要不是看到你的身法,你打斗时的身手像极了李旭天,还有那股狠劲的神情,像极了天哥,你以为你那天能打败我,你不觉得我那天是故意让你的吗?既然是天哥的侄子,你的忙,不仅是我刀疤要帮,而且八罗汉也都会全力以赴。”
我惊讶地问:“我叔就值得你们八罗汉全力以赴?”
此刻,我分明看见,刀疤脸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年,我们八罗汉不称八罗汉。你叔李旭天,是后来才加入了我们,后来又成了我们领头人。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智勇双全,带领我们闯过无数难关,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敬仰。”刀疤脸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旭天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