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今日大恩我楚家定当铭记,这下我想即便是家主也没法阻止你和小姐的好事了!”
这个时候的云令还没完全从失落中走出来,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不同人生之间的差距,让他只感觉一阵空虚和迷茫,对于老者莫名其妙的话有些疑惑。
“好事?”
“是啊,原本家主还有些不愿意你与小姐结为道侣,甚至在小姐说出此事后大发雷霆,但既然小姐乃是仙尊之姿,自然就不需要依赖别人的帮助,有了自己决定道侣的自由。”
道侣?云令顿时有些懵了,他什么时候要和楚涵兮结为道侣了?
云令顿时有些失神地低头,看见自己那依旧抚摸着楚涵兮脸颊的手掌,心中尽是茫然。
就在这时,一阵绞痛猛地从云令体内生出,也不知来自何处,那痛苦却仿佛直刺脑海,就好像自己的神魂缺失了一块一般。
而那伤口此时正在发作,让得云令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一个小反派,一辈子都要停留在化灵三层,又凭什么沾染主角?
他几乎是如同触电般甩开怀里的楚涵兮,面露挣扎地不断后退。
“前…前辈,麻烦您告诉她,她已经能保护自己了,我们的约定…结束了。”
说罢云令径直化作一道白虹,直奔天际而去。
那老者刚刚接住飞来的楚涵兮,又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面色有些惊疑地看着云令惊恐的表情,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他是在楚涵兮从楚家出走时才开始暗中保护她的,对于云令与自家小姐之间的很多事都并不了解,只能暗自记下这句话,看着云令消失在天际尽头。
砰!
在层层的楼宇深处,某个房间里,一名金发的少女把握不住手中的玉盏,那只翠绿的小盏径直坠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二姐她……真的看到了那把剑?”
此女正是已经许久不曾离开房间半步的南宫妙,而坐在其对面一张竹椅上的,是其最为信任的姑姑,南宫宵。
“不会错,我已经让人问过了仙宝楼的钱梅生,那个人也确实拥有碧羽峰的亲传玉牌。”
听闻南宫宵肯定的话语,少女那绝美出尘的脸上露出了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
“他真的来东域了,姑姑,我要去见他。”
对面的中年女子听了这话,却是不为所动,并不言语,依旧自顾自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顿时南宫妙就有些焦急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女子身前。
“姑姑不是答应过我,若是他真的来寻我,就允许我见他一面吗!”
对此南宫宵则是沉吟了许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妙儿,现在谁也不能证明当时真的是云令救了你,而紫极苑的枫仙子又一口咬定那云令想对你不利,你还是再冷静想想,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误解呢。”
“那我们找云公子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为何姑姑反而不让我见到他呢?”
“傻孩子,你是南宫家未来的希望,你可知道你的命比我还要贵重百倍,如今外界不知何人盯上了你,谁又能保证和那云令没有关系!”
“又来了…又是因为天赋……”
南宫妙好不容易明亮了些许的眼神因为南宫宵的这番话语再度阴沉了下来。
自记事以来,充斥着南宫妙人生的就只有无尽的修炼,还有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期望,以及伴随其而来的嫉妒、仇视,那望不到尽头的漆黑恶意。
家里的兄长有多少次借助教导的名义向南宫妙发泄自己的妒火,而那些所谓的长辈怎会不知?可他们不在乎,他们愿意保护的只有南宫妙的天赋和血脉,而并非其人。
就算是这个唯一能够信赖的所谓姑姑,当初在自己遇袭命悬一线时却还不忘了向碧羽峰勒索赔偿。
然而最可悲的是,她自己作为南宫家的一部分,竟无也法说出否定这些决定的意见。
所有南宫家核心成员都知道,如今南宫家的处境有多么尴尬,自从百年前一位元婴老祖坐化之后,南宫家不仅元婴层次的力量在四族内垫底,就连合元境强者、高阶法宝、资源矿脉等也在一次次明争暗斗中损失了不少,如今就连一些二流势力都开始敢跟他们叫板,这也是为什么南宫家必须将利益看得如此重要。
没有资源,如何培养强者,没有强者又守不住这些资源,一旦陷入恶性循环,南宫家就离覆灭不远了。
看着陷入纠结和挣扎的少女,南宫宵有些不忍,可为了能让她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南宫宵还是投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傻孩子,你可知道楚家的楚涵兮已经突破化灵境了,而且还是八纹化灵。”
“化灵?”
南宫妙依旧是心情沉重,但她还是因为这个颠覆其想象的消息惊得一震。
在她的记忆里,即便楚涵兮在杨玄的门下修习那种玄妙功法,但南宫妙却自信绝不会弱于对方分毫,特别是修为方面自己更是永远压着对方一头,结果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过去,竟是听到了她成功凝结八纹真灵的消息。
看着南宫妙因为惊愕而有些失神的表情,南宫宵则是瞥了一眼,这才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还不是因为那个云令,听闻是他专门为楚家丫头求来了一枚七转灵丹,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亲手帮助其聚灵~”
这个瞬间犹如有一道晴空霹雳在南宫妙的耳畔炸响,尽管她极力拒绝去理解,但每一个字都是强行钻入她的脑子里,让她顿时就感觉到炼魂剜心般的疼痛。
“不…这不是真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