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吴瑾怀里陷入昏迷的黑袍少女,云令重新散去体内灵力,从摘星剑重新吸取魔气进入体内经脉,刚刚恢复没多久的眼睛重新变回象征着魔族身份的紫色。
吴瑾则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素依依放下,确认其气息稳定之后 ,才转身好奇地靠近云令。
“云兄,你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修士的经脉不是不能容纳魔气么,就算没和灵力冲突,也会引导你的身体魔化,从而再也不能用灵力才对呀?”
然而云令却可以在二者之间来回切换,除了眼瞳颜色之外身体丝毫没有被异化的感觉。
云令自己感觉,可能是和他体内的那颗魔种有关,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吴瑾。
虽然自己这位老乡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者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现在知道云令身怀魔种之事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碧羽峰的杨玄师伯,或许还有他的那位魔族萝莉道侣。
【师尊发过天道誓言,所以一定还不知道原主修魔的事情。】
除了云令这位朝夕相伴的师尊月莺歌之外,云令应该就没有和其他强者近距离接触或者长时间相处,况且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不是在跑路就是在打打杀杀,一点反派该干的事情都没干过,不应该会引来什么气运之子的敌意。
【只要这次成功找到龙血泉把辰旬救回来,我以后可就有了两位气运之子当靠山,至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吧?】
想到这里,云令心情不觉好了许多,于是便在心生好奇之下和吴瑾闲聊了起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吴瑾的经历还真是让人无语。
正如云令预料的那般,吴瑾原本是一位普通的地球高中生,只是因为期末考试没拿到年级第一,于是郁闷地去找朋友打球,可惜体力实在是不行,被同桌一撞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再落地就到了这个世界。
好巧不巧的,正好他穿越过来的位置是在一处合元境修士的传承墓葬里面,又恰好在那找到了道天录的前三卷,靠着灵石发出的光硬着头皮看完之后,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感气成功,迈入了修士门槛。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感气的动静太大,碰巧激活了那合元境修士的传承印记,得到了那位昔日大能的功法神通和一些辅助修炼的丹药。
于是吴瑾便凭借着墓葬内的丹药与灵石,花了两个月成功修炼到了凝魄境界,成功逃出。
没多久他就在一处水潭边遇到了血煞控体,身受重伤的素依依,当时他也不知道墨影阁的情况,于是摘下她的面具用丹药把她救了回来。
依靠剩余的灵石和一些丹药,吴瑾就这么在各种秘境与传承遗迹间晃悠,最后辗转到了辞月城附近,期间还碰巧和那里的一个商会的拍卖师认识了,给对方出了几次意见后得其照顾,在商会暂住了一段时间。
后来便是那次与云令相遇的仙宝楼拍卖会。
“不久离开仙宝楼之后,我本想借用传送阵去碧羽峰找你,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导致普通人暂时没法用传送阵了,我就想飞去飘渺城看看那边的传送阵,结果在路上偶遇一位身受重伤的前辈。
那位前辈身世颇为可怜,听说是受了炽羽神朝一个大势力的欺压,最终家破人亡,不过他传给我的那门功法的确是我见过最玄奥的……”
一直听到吴瑾怎么进到这上古秘境,恰好帮了正在和一群妖修对峙的素依依并打听到了她的名字,两人相伴同行。
云令脸上的表情从淡然到羡慕,最后成了嫉妒。
“还好此番有云兄出手相助,不然我可能就危险了。”
忍耐住一拳捶死吴瑾的冲动,云令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吴老弟你还是暂时叫我风诏吧,若是被人听见你这般叫我,可是麻烦不小。”
吴瑾想了想,很快点头答应。
“那风诏道友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看对方明显是想同行的表情,云令也没有犹豫。
“没什么计划,估计只能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了。若是吴老弟不嫌弃,接下来同行一段时间如何?”
不同意也不行,要是这秘境里最珍贵的就是那龙血泉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吴瑾先找到。
“哈哈,求之不得。”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素依依这才悠悠转醒。
本来还有些意识朦胧的少女似乎是感应到云令身上散发的浓郁魔气,瞬间飞身退出去十余丈,下意识甩出一条黑色长绸向云令所在卷来。
“呵呵,倒是有些聪明。”
云令抬手刚想要抓下,但想起了什么,手掌迅速缩回袖中,袖摆一甩与那黑绸撞击在了一起,交击之处霎时传来一阵金铁之声,同时股股灵力与魔气相互碰撞产生的狂暴热浪流淌,距离更近的云令避无可避,一头长发在热浪中乱舞。
不得不承认,最近几次用魔气跟人动手,那种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在体内流淌的感觉,给云令带来一种难以抑制的快感,就算是昔日在那合元境凶兽爪下逃亡时,云令都未感觉到太多恐惧,反而自心底升起想上去拼命的冲动。
不过现在想想,要是那时候没忍住放弃了逃跑的话,此刻云令估计早就成了一撮灰土了。
想到这里,云令的理智再度占领脑海,眼中的精光黯淡下去不少。
“怎么,圣女阁下就是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
“什么意思?”
面具下素依依眉头一皱,强忍住剧烈的头晕,试图回忆发生的事情。
但她的记忆在与那疤面青年二人对峙时就中断了。
“是你救了我,吴瑾在哪里?”
“怎么,你很关心他,莫非你们人族还有圣女与寻常修士通婚的传统?”
看着对面丑陋面容上戏谑的表情,素依依的声音更加冰寒。
“你找死?”
素依依没有正面回答云令的问题,而是默默地从灵台中探出一柄长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