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洲的手抚摸着那行娟秀的笔记,这本书连末尾的字迹都是盗印,明显用钢笔写出的字在这里仍是油墨印刷。
他不明白这里印刷这种标注小字的意义,凭直觉判断,写这本书的就和写这行字的已婚妇女一样是个成年人。
除了那行小字给他带来的感觉,更是因为这本书没有任何教育意义。
儿童的故事总是纯洁天真丰富乐趣,就算没有寓言和强调性,也都是快乐的风格,不可能是这种急转直下的结局。
对方用十分古怪的风格笔触平铺直叙的写了一个荒诞离奇且分外诡异的短篇儿童童话,这该死的死猪公主与其说是友谊,还不如说背叛才是主题。
如果俞洲是那个狐狸或者乌龟,他就会化作厉鬼日日纠缠这傻逼二人组。
如果活着,一定把那只愚蠢的野猪和该死的野狼头颅双双砍下,摆在自己家的猎户门前,向每一个想背刺自己的人宣战。
俞洲合上书之后心里百感交集,就算是有成人恶搞写出的这本童话故事,他一般也不会想这么多,但自从他在千风神殿经过那个有代码的遗迹守卫事件之后,他的直觉就直线上升,就好像能看到这本故事后面隐藏着什么滔天的秘密,书的末尾,那未完成的篇章似乎还有什么,等待着,勾引他去探查。
他又往后翻了一页,那行标题大字上写的是《勇者之歌》,似乎是首民谣,下面正文部分印刷的仍旧是密密麻麻的盗版小字。
只读一句话俞洲就感到五雷轰顶,第一行字上写着:
“生命啊,为何都会后悔自己踏上的旅途。”
“生命啊,为何而悔恨,为了没有完成愿望而悔恨,还是为这片土地而悔恨。”
“生命啊,死亡和不甘都是麻醉,你的目标不是他们的王城。”
“生命啊,无人怜悯你的悲哀,我们的痛苦已经在你之上。”
“代表正义的勇者高悬利剑,你何必摧毁一切?
“不必急于求成,死亡会如期降临。”
“无需失去热忱,审判已在柴火中燃烧。”
巨大的战栗沿着俞洲脊背上滑炸开,他毛骨悚然的捏着这本书,力道大到嘎吱作响,他无比清楚的记得他刚来提瓦特做的那个梦里,那个无比真实的,见到戴因斯雷布的那个噩梦。
梦里戴因和温迪同时吟唱了前面的诗句,像诅咒一般的诗歌环绕在他心头,他感觉他的心和上一篇故事里的小狼一样逐渐结冰。
烟灰落在手上,俞洲松开牙关,他咬牙的力气太大,把雪茄给咬折了,他攥紧书壳,随后合上,塞进书架里。
外面仍然下着大雨,俞洲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听了会雨声,又把那本书抽出来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