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初次来璃月吗?”淮安推开木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俞洲点点头进去,只见屋内采光透亮,木雕花窗外的光线透过木棱照在屋内,一片祥和安静。
左边靠窗炕上铺着白面象牙席,上面排古小桌板,桌上放着一个古典青花瓷晶莹剔透的反射着光。整个屋内装潢颇有风雅,床铺左右绸缎帘子拉开,里面是丝绸床铺瓷玉枕头,大概是掌柜自己住的。
淮安轻轻关上门,随后用手背碰了碰桌上的泛紫色茶壶,感觉凉了,顺手倒进了旁边的鱼缸里,壶里出来的水流顺畅,圆润有力,高处入水,水面仍然不见波澜,最后提壶,也没有残余水渍,干净利索。
淮州转头看俞洲:“小兄弟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我随便都行。”俞洲看着他熟练的挽起袖子,小臂上是练武人特有的肌肉纠结。随后他接水,烧水,端来个厚底座一样的方正盘子,上面一壶一盏两杯。
淮安在俞洲对面落座,提着茶壶,滚水从茶壶里倾斜,烫的茶盏盖上下乱窜,随后淮安用两个手指提着盏盖子把整个盏杯提了起来,揭盖投茶,拿着茶盏摇晃。
“淮掌柜喝茶还真是讲究。”俞洲感慨的看着淮安千茶摇香,之前抽烟上火,他和老爹又听说喝茶去火就从路边摊买了点喝,直接用单位发的大保温杯先开盖子滚水泡,晾一会就喝,主打一个吸,喝,吐,哪来这种复杂的泡茶手段。
淮安把盖盏里的水倒在茶盘上,夹起盖子,里面是被开水烫过的茶叶,皱巴巴一撮窝在里面,随后他送到俞洲鼻子前方,展示珍宝似的问:“香不香?”,俞洲连连点头,香香香太香了。
“这个就是璃月的沉茶,小兄弟喝过吗?”淮安打开盖子重新倒进满杯开水,熟练的顺着盏周划了几圈去掉茶水上面的浮沫,又扣住盖子搓了搓茶,橙色的茶水从顶端落下,他搅拌了会单手夹着瓷盏倒进两个杯盏里,来回点了点剩余的茶水。
“我喝的是功夫茶,而且就是纯泡着喝的。”俞洲说着,还以他泡好了,伸手去拿,淮安“诶”了一声伸手挡住,就着里面烧开的烫茶翻滚洗杯:“这个时候还不能喝。”说着他把盏盖掀起来,重新倒了开水进去,又捏着盏盖晃了晃上方的茶水,手掌扣着整个盏身抬起来给两个人的茶杯里来回倒,最后各自点完。
这一次才是真的倒进了可以喝的水。
俞洲有些尴尬,这样显得他一点都不像个纯正璃月人。
果然淮安下一步就问了:“小兄弟在璃月呆了多久了?”
“…我刚来。”
淮安把茶递给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刚刚回来还是?你说的功夫茶我倒是没听过啊。”
“小时候在璃月待过,然后在蒙德住的,现在算是半个璃月人把。我们家把比较细致的茶管叫功夫茶。”俞洲心虚的喝了口,随后眼前一亮,好茶!
淮安掌柜一看就是个精细人,俞洲趁机夸赞说:“这才是地道的‘功夫茶’嘛。”
“我这手艺比起璃月港里的那几个老头子可差远了,得空带你去尝尝,顺便看看云班的戏曲儿,美妙的很啊。”淮安虽然谦虚,但是眼角的皱纹都跟着笑弯了:“江雪泡的茶也很好,你在那边过路,没喝过他的茶?”
进入正题了。
“这个嘛,当时来了帮土匪要杀人越货,我这一不小心,把那个领头的打死了,然后江雪也在场,他让我来找你了,所以茶嘛……也没口福喝到了。”俞洲心里紧绷。
“没有别的了?”淮安带着善意的好奇仔细打量眼前这白发的少年,无论从哪里看都像个谪仙般的风采。其实在他刚上望舒客栈,淮安就注意到他了,这种人去哪里都是他神情不安的喝着茶,像是有些紧张。
“既然是行路不方便,又有江雪带话,小兄弟自然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