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维持着自己之前的工作,围绕着这个神殿巡逻,目标是一切踏入狩猎范围内的可疑人士,而荧和拉喀纳斯不在它的锁定范围内。
神殿四个方向都有台阶通向负一楼,那些台阶下面有牢笼一般的石门,里面曾经关押过角斗士。它在这些牢笼前短暂的停留,随后继续转身,大踏步的往前走,就像马拉松选手中途歇息喝水,然后继续奔跑一样。
太阳照射在整个大殿上,石块在太阳下,阴影被切割的极其标准。现在是正午的十二点。
太阳下隐隐约约有风刮过,枯草落叶仿佛被鼓风机吹开,扭曲的空间里隐隐有团突的水珠在漩涡中心绽放开,荧转过头,在那漩涡的中心里,钻出一个手执法杖的水元素深渊法师。
它和刚才那个驱使特瓦林时神态自傲的冰深渊法师不同,与之猖狂至极的姿态相反,他和拉喀纳斯同属于右翼,姿态谦卑温和,它弯腰低下头颅,在荧面前把姿态放到了奴从的位置:“殿下,将东风之龙转化成战争兵器的计划,遇到了意外的阻碍。”
“是俞洲吗?”
“不…”
“是风神?”荧的声音突转低沉:“为这条龙,难道他要重新戴冠?”
“不,那位神灵的介入,我们早已考虑过所有的可能性。”它再次鞠躬,似乎要为它接下来说的话表示深刻的抱歉:“很遗憾……预料之外的阻碍,来自您的血亲。”
荧的瞳孔猛地收缩。拉喀纳斯在公主殿下的后面,只见她执剑的动作猛地顿住,随后那像一座小山一样的身体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动也不动,然而再往前去一些,就能看到她如遭雷击的神情,唇色也苍白无比。
拉喀纳斯是后面才来的眷陪,不知道她和她兄长的缘分,也从未见到他们一起旅行过,更不知道他们的亲情之浓厚。
他只知道这位殿下夜里在湖边散步时,偶尔会停下来,抚摸着手里的这把剑,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里是浓厚的哀伤。
那时候他还不能理解这种心情是什么,这个姑娘在面对坎瑞亚的事情惯有愤怒而平静,似乎只是在平静的执行任务,但在面对这把剑时,她的目光出离的出鞘了。拉喀纳斯现在想来,那可能是因为思亲吧。
现在她是真的感到彷徨了,眼里蓄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悲伤,淡金的头发被风吹得在额头上胡乱拍打,她低着头沉思,又或者在思考新的破局面。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她沙哑的喉咙里钻出,拉喀纳斯凝神,听到她说:“在哪里?”
“坠星山谷的摘星崖。”水深渊法师一字一顿的说:“按照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大概会前往风龙遗迹。”
荧握紧手中的长剑,神色木然,但嘴唇颤抖:“我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