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曼换下都是油彩的衬衫,穿上新衬衫,披上外套准备去公司。
临走时顺便看了一眼画架,他惊呆了……
画架上摆着的并不是他昨晚的作品——皮克曼太太的侧卧像。
画中的女人,或者说那个怪异的东西,除了那头金发外,几乎与皮克曼太太毫无共同点。
它的手臂从骨盆处伸出,双腿则被安装在手臂的位置,腹部异样地隆起,整个躯干呈C型弯曲,四肢支撑在地上,像极了《驱魔人》中的小女孩倒着爬行的姿态。
这一切让皮克曼心头一紧,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他有些害怕,倒不是怕中邪或者见鬼之类超自然的东西。
“看来那个庸医不怎么管用,是时候换个心理医生了”皮克曼想着,然后去了公司。
*
下班后,皮克曼回到家,与往常一样和妻子共进晚餐,今天他显得耐心,听菲奥娜聊着千篇一律的日常八卦,不时地还说几句俏皮话,妙语连珠,他们甚至还聊到了去希腊度假。
要知道上次他们一起度假还是五年前。
今夜,皮克曼没有拒绝菲奥娜,他们一起进了皮克曼的卧室。
皮克曼很亢奋,并不是因为情欲,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但这点让菲奥娜很受用,仿佛回到了新婚时的那几年。
菲奥娜关上灯,与丈夫拥抱。
他们大概亲热了5分钟左右,菲奥娜就发现了皮克曼不太对劲。
他抓住妻子的右手,像电影里警察对付嫌疑人那样,用力扭向她的背部,动作粗暴且毫无怜悯。
不……还不知,皮克曼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在加大力度,想把妻子的手臂沿着顺时针方向转圈,就像把模特的手臂从躯干上拆卸下来一样。
“啊!停……快住手!”
菲奥娜开始痛苦的大叫,但她的丈夫就像着了魔一样,双眼射出一种莫名的欲望,拼命想拧下自己的手臂。
她不断地挣扎,手在床头柜摸索到了手机,用力砸在了皮克曼的脑袋上。
皮克曼没有流血,也没有痛觉,但这一下让他清醒了。
“我……我在干什么!”
菲奥娜不断地哭泣。
“我怎么会……亲爱的,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出去!”
“我就算伤害世界上所有人也不会动你一指头。”
“出去!”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你他妈的快滚出去!”
菲奥娜用左手开始疯狂地扔着枕头、台灯等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
皮克曼在妻子的攻击下慢慢后退出去了卧室,然后门砰一声关上,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和昨天一样,他默默地拿上了装着马丁原稿的包,走进车,发动。
思索再三皮克曼决定驱车前往最近的酒店。
他知道此时,最好不要在家,他倒不怕菲奥娜报警告他家暴,就算被抓自己也是罪有应得,他才不会像娘儿们一样对着警察说自己精神有问题才差点拧断妻子的手。
不,现在还不行,他还没有看马丁剩下的原稿。
到了酒店,开好房间,他没有换上睡衣,把头蒙进被子里,开始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