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揍了那个荷兰老混蛋,他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嗷嗷叫得像头野兽。都怪这混蛋的污秽血统把我带到了这里。”
“我懂了,只有拥有那种血统的人,才能在这里保持人类的形态。”
“那混蛋说绝不能碰湖水,可我想试试。我把他扔进了湖里,没多久,他就变成了……那种东西,正是那些岛民钉在十字架上的活物。”
“第天,它游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吧,看来活儿得我一个人干了。”
“我感觉到了……天哪……我感觉到了。”
读到最后一页我手心渐渐渗出冷汗,
“有我血的人啊,如果你不幸来到这里,看到这份手稿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头打爆了,但主仁慈,那时我已经死了。”
“你的幸运也正是不幸,能以理智的形态来到这里。而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他们化为虫,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他们以为能借助献祭或其他方法进入极乐,但终究只是痴心妄想。”
看完理查德最后的手稿,显然我可怜的曾祖父已经被那个东西折磨得过久了,下一个会是我吗?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异常的呼唤:“Xlthrz qzzpthl xqrzzltthgz”。这声音中蕴含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诡异吸引力。
我鬼使神差地推开老宅的门,眼前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
手稿的内容到此为止。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长谷川自言自语,这个人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发现曾祖父理查德的尸体。
而理查德在“遗书”中自称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八十多年。
不止如此,他还有一个荷兰祖先被困在这里好几个世纪。
更别提那些似是而非、欲言又止的暗示,读不出的呓语,还有什么人鱼之类的超自然生物。
唯一和现实有联系的就只有内野说的夕见岛了。
“这是什么弱智轻小说的情节。”长谷川嘀咕道。但下面呢?
哦,对了,下面的内容大概已经变成纸浆,躺在死者的胃里。
死者为何要吞噬这些手稿,甚至因此噎死?
难道是因为其中包含某些秘密?
他害怕别人看到这种蹩脚的恐怖小说吗?
这不合逻辑。有人用暴力威逼他吞下这些纸张的可能性倒是更合理些。
那一夜,长谷川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一片黑暗,但并没有出现那扇门。只有一扇窗。
长谷川在梦中尝试着用那只长满肿瘤和鳞片、竟然有六根手指的手去打开窗。
手指的触感冰冷而粗糙,每一次触摸窗框,他都能感到一种奇异的疼痛感从手掌传来,但他却无法停下。
那肿瘤像是在脉动,鳞片在灯光下微微闪烁,像某种可怕生物的鳞皮。
梦中的他却对此感到异常平静。
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仿佛这就是属于他的真实。
窗外是晨光中的阴须磨海岸,发现白人死者的地方,此时耸立着一根巨大的白色的柱子。
那个东西直冲云霄,从宇宙另一端贯通而来的……